-說完她怒氣沖沖的直接把王桂香遞過來的蔬菜甩到了地上。
王桂香在眾人面前被二紅媽責罵,甩蔬菜,尷尬又窘迫。
雖然孩子們有出息,但她在村裡一直都非常低調,從不跟人氣衝突。
現在村裡人的日子都富起來了,大傢夥也是關著門過自己的日子,不像以前那樣炫耀攀比。
她自認為對鄰居對村裡人都很不錯,沒想到一把年紀,被比她小十多歲的遠房妯娌給罵了。
二紅媽性子潑辣,王桂香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懟。
況且,顧德成總跟她說,兒子和女兒在城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鎮上和縣裡乾部跟他們都熟,他們當父母的,在村裡要更加低調,做有素質的人,不要讓人家覺得他們仗著兒子在外面有本事就欺負村裡人,這樣對孩子們的名聲不好。
王桂香從年輕的時候就隻是個圍著鍋台轉的農村婦女,從沒跟任何人紅過臉。
她此時帶著兩個大孫子,被人一頓罵,也沒吭聲,隻是一個勁的勸著讓二紅媽消消氣,回頭有合適的活再給她介紹。
王桂香越是卑微,二紅媽越囂張,一副景輝酒樓欠了他們家的神態,話越說越難聽。
還把以前顧景輝不成器,給飯館進毒蘑菇,差點鬨出人命的陳穀子爛芝麻的事給掏出來了。
其他人也許是聽了二紅媽的挑撥,這會評起理來,也覺得顧景輝乾的不地道,人家姑娘乾的好好的,怎麼就給辭退了呢?
顧梓安和金鑫看著奶奶受了委屈,卻一直在賠笑隱忍,兩個大小夥子,實在看不下去。
對於酒樓的事,顧梓安甚至比王桂香更加清楚。
王桂香要去撿被二紅媽摔在地上的蔬菜,被顧梓安攔住。
他讓金鑫把奶奶護到了身後。
隨後,他上前,繃著帥臉,看向一直絮絮叨叨說景輝酒樓不是的二紅媽,神色無比嚴肅的開口,
“這位奶奶,你家二紅被酒樓辭退,肯定有辭退的理由,你們不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在這拿我奶奶出什麼氣?”
二紅媽冷哼,“我家二紅有什麼問題?不就是景輝想招新人,一點不顧及親房的情面,好端端把人辭退了,我看就是仗著自己有錢了,瞧不起人。”
顧梓安看著她,不緊不慢的出聲解釋,“據我所知,我大伯的酒樓這次是城裡過來的職業經理人專業整頓,辭退的都是好吃懶做,紀律散漫不乾活的員工,城裡的專業經理可不管誰是老闆的親戚,人家隻看員工的工作表現,你女兒被辭退,隻能說明她沒達到領導的要求。
這次辭退了也不止你女兒一個,根本沒有針對你家的意思,酒樓要做大做強,需要所有員工齊心協力,遵守規則,大家都好好工作酒樓才能發展的更好,如果員工都仗著跟老闆是親戚朋友,整天散漫混日子白拿工資,還有什麼生意可做?”
顧梓安語氣鏗鏘,待他說完,二紅媽還想用所謂的親屬關係道德綁架,顧梓安卻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以前我大伯就是太注重人情,隻知道往酒樓塞親戚朋友介紹來的服務員,什麼阿貓阿狗都往裡面招,所以酒樓生意一直不好,他要是再在酒樓養閒人,遲早有一天得倒閉。”
巷子口乘涼的一些人,聽聞顧梓安的話,都表示同意他的說法。
在他們看來,靠關係進了酒樓倒是可以,但你拿人家的工資,就得給人好好乾好啊。
都仗著跟老闆有親戚關係進去混日子,人家生意肯定沒得做。
二紅在家就懶,在酒樓不好好乾,可不就得被辭退麼?
顧梓安怕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這個二紅媽還把責任往他大伯身上推,他耐著性子多說了幾句,“你們可能不清楚,我大伯當老闆的現在也被那位經理送到了後廚改造。
工作是工作,人情是人情,不要想著在熟人的酒樓上班就可以混日子,如果抱著這種態度出去找工作,到哪都得被辭退。”
二紅媽被顧梓安說的無言以對,她輕嗤,“你個小毛孩子懂啥,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二紅媽才不信顧景輝也要被改造。
顧梓安一米八大個筆直的站在那,神色無比嚴肅,“我不小了,我今年已經十八歲了,跟大家一樣是成年人了。”
“那你也不能沒大沒小,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你城裡來的又咋樣,到了這個村,你還得管我叫一聲奶奶,你在這吵吵啥?”二紅媽試圖用輩分壓住顧梓安。,給他按個沒大沒小的罪名。
他看著二紅媽,語氣誠懇的說道,“雖然您是長輩,我不應該回懟您,但是您在我們當孫子的面前罵我奶奶,哪怕今天落個沒大沒小沒素質的壞名聲,我也絕對不會讓你指著我奶奶的鼻子罵。”
說完,他語氣威嚴的朝金鑫說道,“把地上的蔬菜扔到路邊去喂狗,狗吃了都知道給我們搖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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