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國公氣得冷笑幾聲,“好,真是好計策,絕好的計策啊。”
他看著長孫拔,口氣冷冽地問:“舅兄不知道此事嗎?”
長孫拔哼了一聲,“若本將知道,嫣兒怎會保不住腹中孩兒?
”
“我也不知道!”長孫氏頓時委屈地道。
慕雲屹看了錦歡一眼,眼底有一絲複雜的神情,淡淡地道:“既然不需要回南監,便請所有證人重新作供!”
所有人因著管家的口供,都不約而同改了。
幾位夫人說,她們什麼都沒聽見,就是聽到了一聲尖叫聲,大概是長孫嫣兒被慕瑾瑞推下水的那一瞬間發出的尖叫。
那些隨行的丫頭婆子的人,長孫嫣兒的人說看見慕瑾瑞推了。
慕瑾瑞的人說什麼都沒看見。
至於三小姐錦歡為什麼最後會下水,確實是下去救人來著,也因為不會遊泳,誤傷了慕瑾瑞。
口供改得如此迅速,是因為忌憚南監,加上有管家的口供,一切都是定局了。
長孫拔和長孫氏看著是置身事外了,但是,在慕國公的心裡,卻明亮得很。
他也終於原來這位舅兄,真的很喜歡乾預自己的家務事,而且,是不擇手段地乾預。
他回身,冷著臉問慕瑾瑞,“你還有什麼話說?”
慕瑾瑞慢慢地抬起頭,扯了一下嘴皮子,傷痕滿布的臉說不出的醜陋,她冷笑著,“當然有,女兒也叫甄氏一聲母親,為什麼她的嫁妝隻能留給慕錦歡?我也是國公府的女兒啊,這莊子憑什麼給她?”
楊氏聽得自己一家撇清了,也急於在江寧侯夫人面前證明自己一家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衝上去掄起手臂就甩了慕瑾瑞幾巴掌,一邊打一邊痛罵,“你這個貪得無厭的東西,忘恩負義,你舅舅和嫣兒對你這麼好,你竟利用他們?還害得嫣兒落胎?”
慕瑾瑞嘴角抽動了幾下,臉上的肌肉繃得很緊,很緊,眸子裡是絕望和憤怒,她的雙拳,也悄然緊握了。
錦歡一直看著她,但是,知道她不會發作。
慕瑾瑞的心機甚至要比長孫拔都深沉。
她知道這種情況之下若她一人承擔了所有的罪名,便是讓長孫拔欠她一個人情。
且長孫拔也從此有把柄在她的手中。
錦歡垂下眸子,淡淡地笑了,想借長孫拔翻身?隻可惜,長孫拔很快就自身難保了。
李良晟見慕瑾瑞眸中露出凶光,想起自己的孩子被她害死,怒不可遏便想上前為長孫嫣兒出頭,江寧侯夫人卻拉了他的衣袖一下,淡淡地道:“我們走!”
事情看到這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內裡的彎彎道道。
她被長孫拔和長孫嫣兒利用了。
這分明就是他們設計的,胎兒落了之後,害怕她不承認長孫嫣兒,便命人請她來這裡。
如今,便是不讓長孫嫣兒入門也不成了。
江寧侯夫人和李良晟走了,幾位大人也帶著夫人灰溜溜地離去。
長孫氏上前想拉慕國公的袖子,卻被他一手揮開,冷冷地道:“你做了什麼事,你心裡明白,回去再跟你慢慢算賬!”
長孫氏被他甩得歪出一邊去,踉蹌了一步,才勉強站穩,她求救地看著長孫拔,想讓長孫拔為她說句好話。
長孫拔卻沒有幫她,隻是看著錦歡,又恢複了之前憨厚的模樣,“錦歡啊,舅舅之前冤枉了你,你不會怪舅舅吧?”
他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彷彿管家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眼神充滿了歉意與內疚,任誰見了,都覺得他是真心道歉。
錦歡福身,疏離淡漠地道:“將軍言重了!”
楊氏卻忿忿地道:“你什麼態度?天上雷公,地下舅公,你對舅舅不敬,是為不孝!”
錦歡依舊沒有抬起眸子,“夫人還是請回吧,把令千金帶回去好生醫治,這落胎若不好好調理,怕以後也不能生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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