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呆滯。
她沒死?
剛才的大火,沒燒死她?
怎麼可能!
迴光返照嗎?
她機械般側頭,然後,一張俊朗又顯病態的臉,就猝不及防的映入了她的眼簾。
看到對方的模樣,林敏驚的蹭一下炕上坐起來,眼睛睜的像銅鈴,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顧景川?
怎麼會?
她怎麼會和顧景川睡在一張炕上,還是婚房?
她是和顧景川結過一個短暫的婚,不過,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她又夢到和顧景川結婚的情景了?
因為這個認知,林敏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臉蛋,真真切切的痛感傳來。
提醒著她,這不是做夢!
她打量了一圈這個所謂的婚房,眼前的情景,與塵封在記憶深處的某段畫面重合。
她一臉玄幻的望著睡在炕的另一頭的男人發呆。
他睡的很熟,呼吸均勻,完全沒有要醒的跡象。
他小心翼翼的抬手,摸了下他的臉。
溫溫的。
她再次環顧這個小屋,以及炕上的男人。
接著,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的手背。
不是夢,一切都是真實的。
難道,她重生了?
當腦海裡這個念頭冒出來時,林敏急切的在屋裡打量著,想證實她內心的認知,是正確的。
幾秒之後,她的視線落在牆上掛著的那本手撕日曆上,日曆本最上面的一頁,赫然寫著92年8月6日。
92年8月6日,是她和顧景川的大喜之日。
林敏因為過於情緒激動,額頭處傳來了絲絲痛感。
她伸手,摸了摸,就摸到了額頭上類似於紗布之類的觸感。
她望瞭望窗外剛升起的紅日。
心裡有了答案,她這是重生在了九二年和顧景川結婚的第二天?
當年,因為她的父母強迫她替妹妹林嬌嫁給顧景川這個半身不遂的男人,新婚之夜,她絕望的撞了牆,磕破了額頭。
而顧景川同樣反對這門親事,在家大鬨,結果被他的家人餵了安眠藥。
林敏望著炕上男人那張病態的臉,心底五味雜陳。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再次去觸碰他的臉頰,真實的肌膚觸感,讓她的心底實在複雜難言。
這時,她聽到房門外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
緊接著,木質門板,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一條縫。
然後,中年婦女的半個腦袋探了進來。
“林敏啊,你别鬨了行不?俺求你了,我家景川以後一定能治好的,大夫說了,他的傷隻是暫時的,我們家也在給他積極治療……”
衣著樸素的婦女,縮在門口,語氣哀求著說了一堆。
林敏看著她那張記憶中的熟悉又陌生的臉,神色怔鬆。
顧景川的母親!
跟她隻有兩天婆媳關係的女人。
見林敏呆呆的望著她,不說話,王桂香小心翼翼的走過來,討好般說道,“小敏,早飯做熟了,我去給你端過來好不好?還有你的額頭,我讓景明去街上買點創傷藥回來給你擦一擦,你别再鬨了,好不好?”
林敏沒接婆婆的話,她抬起手,指了指睡在她旁邊的男人,朝王桂香問道,“他……怎麼回事?還不醒?”
從她醒來到現在,至少過了半個小時,窗戶外面,鳥兒嘰嘰喳喳的,天已經大亮,他卻睡的很沉,絲毫沒有要睡的跡象。
是不是如前世那般,真被餵了安眠藥?
王桂香沒想到林敏竟然主動問起了她兒子,臉上先是劃過一抹驚愕之色,旋即,眼眸微閃,急忙回道,“哦,景川啊,他一會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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