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觀程琪,從始至終不緊不慢。
他的馬兒也似足了他的性格,庸懶、傲曼,彷彿天塌下來都壓不倒它。
它甚至還衝著前頭不屑的噴了一口氣,這才邁開它的長腿追了上去。
周圍一陣哼笑聲。
大家都覺得程琪今天過來不是比賽,而是搞笑的。
“哎……我押了程王世子贏,押了足足三十兩銀子呢!”
“我也是……看來今天是賠定了!”
“……”
沈斌夫妻對望了一眼,心裡已經開始數起了銀子!
可是,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有人驚呼了起來。
“快看快看……世子爺的馬居然超越了那個平民的馬!”
“天啊,真的超了!”
“這怎麼可能?”
豔陽高照,程琪此時的臉上再沒有了剛才的庸懶,他的雙眼冷沉得可怕,身下的馬兒疾速如風。
不出一盞茶,那位平民便隻能看到他的馬尾了。
賽馬場是圓形的,程琪到達終點的時候,那位平民才剛剛過了半圈……
“賠了賠了!”
“是誰告訴我那人是個賽馬高手還上過戰場的?站出來,我要跟他拚命!”
“慘了,我押了全副身家……”
“我家婆娘要是知道我輸了五十兩銀子,定不會讓我進家門的……”
“……”
現場哀嚎聲一片。
沈斌傻眼的看著程琪慢條廝理的跳下馬背。
張氏的腿腳一軟,險些栽倒在地。
隱在人群中的梅姨娘也瞬間臉色慘白!
那些首飾是她最後一點東西了……
沈淩音勾唇一笑,拍了拍傅文霜的肩膀,“贏了!”
“是!”
“請吃飯?”
“走吧!”
那一頭,沈斌和張氏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回了沈家。
沈斌的嘴裡一直念唸叨叨的,“我明明親眼看見那兩人下注的,那人還說那個平民他認識,穩贏的……”
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張氏走進原本擺放沈淩月嫁妝的那間屋子。
看著被搬的空空的地面,她舉起手,‘啪啪’的甩了自己兩巴掌。
五兩萬銀子的嫁妝!
全沒了!
沈斌見狀,嚇的渾身一哆嗦,“夫,夫人……”
張氏猛的回頭。
她雙眼腥紅,整個人形同瘋婦,而後伸手,用力的掐住了沈斌的脖子。
“都是你,若不是你說的有鼻子有眼,我怎麼會把月兒的嫁妝拿去下注?沈斌,我殺了你!”
“咳咳……”沈斌被張氏掐的喘不過氣來。
但他不敢反抗。
不是因為他怕張氏,而是因為,這次錯的確實是他。
“夫……夫人,我錯了,你……你就算殺了我也拿不回月兒的嫁妝,咱們……好好商量……”
張氏崩潰的鬆了手,身子軟倒在地,‘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夫……夫人!”沈斌小心翼翼的想去扶張氏,卻被張氏一手拂開。
“我怎麼這麼倒黴,竟會嫁給你這個窩囊廢,不僅窩囊還蠢,這下好了,女兒的嫁妝都沒了,你讓她怎麼出嫁呀……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沈斌也懊惱的‘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都怪我,我發誓我以後都不賭了,我若是再賭的話,你把我的手砍下來!”
正在這時,沈淩月回來了。
沈淩月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又看到趴在地上哭的母親和一臉慘相的父親,“爹、娘,發生什麼事了?”
張氏哭的更大聲了。
沈斌不說話,頭幾乎低到了胸口。
沈淩月走進房間,她的嫁妝不是堆滿了整個房間嗎?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娘,我的嫁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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