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音大步衝上前,二話不說,將擺在桌面上還沒來得及蓋官印的地契全都抓在了手上,迴轉身就惡狠狠的賞了梅姨娘一個重重的耳光。
沈靖是她親爹,她動不得手,那她就對梅姨娘動手。
打不到沈靖的身上,就打在他的心上。
“沈淩音,你做什麼?”沈靖的心‘咯噔’一聲往下沉,也不知何時,他一見到沈淩音,就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
沈靖一把扶住差點被打翻在地的梅姨娘,心疼的不得了。
“我做什麼?這話不應該是我來問你嗎?你們強行抓一個得了失心瘋的女人來轉移財產,你們還是人嗎?”
“失心瘋?什麼意思?”張主薄原本還在想,這是誰家的姑娘,這般沒有家教。
但聽到她說的話之後,張主薄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剛才一直以為溫如蘭是高冷,看不上他這種小官,所以不屑和他打招呼。
如今看來,溫如蘭根本不是高冷,她是神智不清。
見場面混亂了起來,溫如蘭驚恐的躲在了沈淩音的身後,她張大嘴巴,似乎想尖叫,但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那模樣,光是看著,就讓人心疼。
“是,主薄大人,我娘被奸人所害,早在數年前,已經瘋了!”
“什麼?國公夫人居然瘋了?”
沈靖連忙反駁她,“逆女,你休要胡說,你娘好好的,你為何要咒你娘瘋?她若是瘋了,害怕的時候總會叫出聲吧?”
嗬……
沈淩音冷笑。
她剛才進來的時候,就抓住了溫如蘭的手腕,也順勢替母親把了脈,“我娘不說話,那是因為她被人毒啞了!你們這是謀財害命,我要告你們!”
“逆女,你給我閉嘴!”
“我有沒有胡說,隻需找個大夫來查一下便知!”
沈靖愣了一下,氣焰明顯弱了。
梅姨娘偷偷扯住他的袖口,耳語道,“老爺放心,那毒藥並不是普通大夫能查出來的!”
沈靖聽了,底氣又漲了,拍著胸口道,“查就查,誰怕誰!若是查出你娘沒有中毒,從今天起,你便不得再插手國公府的任何事,你敢不敢答應?”
“好,若是查出我娘中毒,那你當歸還原本屬於我孃的一切,你敢不敢?”
“一言為定!”
梅姨娘想阻止沈靖,但為時已晚,沈靖已經一口應下。
張主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從他們之間的吵架也分析出了個大概。
國公夫人瘋了,國公爺想趁著這個機會,將國公夫人的東西全都過到自己的名下。
而沈淩音不同意!
他原本對沈靖還懷著幾分尊敬,現在,這份尊敬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鄙夷。
不管國公夫人是不是他毒啞的,他一個大男人,趁著妻子瘋了,轉移她名下的財產,這行為就是可恥。
沒等沈淩音開口,張主薄主動道,“下官願意做個見證人!”
沈淩音感激的望了過去。
張主薄亦是輕輕點頭,他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很快,這事就驚動了京兆尹梁大人。
梁大人聽了雙方的說辭之後,決定開堂審理此案。
案子正準備開審,卻聽京兆府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鼓聲。
鼓聲一聲接著一聲,可以聽出敲鼓人是有多焦急。
梁大人眉頭一皺,心道,今天真是邪門,一個早上出了兩樁案子,正要派衙差將敲鼓人帶進來,便見秦非絕由承風推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一名被打的面目全非,滿頭滿臉都是血的丫頭。
丫頭一進來,急忙朝著梁大人跪下,“大人,我家夫人被姨娘帶走了,求大人幫忙找回我家夫人……”
“如歌!”
如歌被打的面目全非,沈淩音剛才竟沒有一眼認出她來,直到聽到她的聲音,沈淩音才確定,眼前這個丫頭就是如歌。
她上前一把將如歌扶起,怒火在眼睛裡燃成了兩團火焰。
如歌這才看清,公堂上站了不少人,不單止有沈淩音,還有溫如蘭,以及沈靖和梅姨娘!
知道夫人沒事,如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是誰將你打成這樣的?”沈淩音冷聲問道。
“是梅姨娘,今天早上小姐剛走,梅姨娘就帶了好多人來繁花院,將我們幾個打暈了,奴婢醒來後,怎麼也找不到夫人,便急著跑來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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