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穀裡,秦非絕的臉色黑沉沉的。
承風和承雲靜立兩側,大氣都不敢喘。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自打今天一早到達醫仙穀之後,沈淩音便帶領醫仙穀眾人忙活起來了,似乎完全忘記了他家主子的存在。
眼看著天都要黑了,卻仍舊不見沈淩音的身影。
就在承風和承雲猶豫著要不要去問問情況的時候,外頭傳來一陣喧鬨聲。
“穀主和長老們回來了,快去迎穀主!”
承風和承雲一喜,連忙道,“主子,屬下去看看外頭的情況!”
秦非絕點頭。
片刻之後,承風和承雲回來。
秦非絕問,“王妃人呢?”
承風和承雲低著頭,小心翼翼道,“王妃……在救人!”
“救什麼人?”
“王妃從外面帶回來一個重傷的男人,眼下正在醫治!”
呯!
秦非絕直接捏碎了手裡的茶盞,沈淩音將他晾在這裡一天,就是為了去救别的男人!
顧不得騎了幾天馬,腿還隱隱作痛,秦非絕大步就走了出去。
沈淩音將楚暮白安排在一間廂房,陳楓打來水替楚暮白擦臉擦身。
不擦不知道,這一擦,他們才發現,楚暮白身上壓根就沒好肉。
大大小小的傷口遍佈全身。
有的已經結疤了,有的還在新鮮流血。
沈淩音的眉頭皺了皺。
想起數月前在鬥醫大會上初見楚暮白時,他白衣飄飄,相貌出眾,氣質儒雅。
京城中的女子見了他,無不愛慕尖叫。
她實在難以將眼前這個傷痕累累的男人和天下第一美男聯絡在一起。
“師父,這是什麼?”
陳楓解開楚暮白的衣服之後,發現他的腹部有一道長長的口子,口子已經被人縫合了,但仍舊能看到有什麼東西撐住皮肉,鼓起來一大塊。
沈淩音伸手在楚暮白的腹部輕輕按了一下。
指腹下居然是硬的。
“嗯……”即便是昏迷著,楚暮白似乎都能感覺到這痛疼,眉頭緊緊的皺著。
“去拿剪子來,再準備些止血消炎的藥,紗布多拿一些!”
“是!”
片刻之後,陳楓將消過毒的剪子遞給沈淩音。
挑開那些縫合的亂七八糟的線,傷口立馬裂開,一股汙血從傷口湧出。
陳楓倒抽了一口氣,有些不忍去看。
鼻間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沈淩音的眉頭也緊緊的擰了起來,她一邊清理傷口,一邊找方才指腹摸到的東西。
很快,她就在楚暮白的傷口裡找到了。
居然是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
“師傅,他的傷口裡怎麼會有石頭?難道是有人將他的腹部劃開一道口子,再塞一塊石頭進去,又進行縫合?”陳楓憤怒的握緊拳頭。
若是恨一個人,殺了他便是。
為何要這樣折磨他?
豈不是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簡直是畜生所為。
沈淩音沒有回答陳楓。
她和楚暮白雖交情不深,卻也記得當日在鬥醫大會上,楚暮白是有機會暗算她的,可他卻始終光明磊落。
即便很想得到醫仙穀的掌門令,他也沒有使陰招。
就憑這一點,楚暮白便該救。
處理完楚暮白的傷口,沈淩音便立即出了房間,她雖是醫者,卻也沒見過被虐待成這樣的患者。
“王妃打算什麼時候給本王醫治?”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沈淩音抬頭一看,便見秦非絕如煞神一般站在她的不遠處。
她默默扶額。
一來到醫仙穀,她便忙的焦頭爛額,確實忽略了秦非絕的存在。
不用想也知道秦非絕此時怕是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王爺,我猜想你一路奔波,一定覺得累了,今天就安排你先休息,明日我便與大長老商量進入禁地的事宜,放心,你的事我都記著呢!”
“是嗎?本王還以為你已經忘了!”
“怎麼會呢?王爺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我忘了誰也不可能忘了王爺!”
這話!
承風和承雲的嘴角抽了抽。
王妃這是騙鬼呢!
以他家王爺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相信?
卻不曾想……
“王妃奔波了數日,也該累了,早點歇息!”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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