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回春堂送走最後一個客人之後關門休息。
胡青衣先行了一步,白子墨堅持要送沈淩音回府。
“師傅,聽說您要去考德藝院?”白子墨一臉八卦。
今天他坐診的時候聽幾名長舌婦在議論。
還說京城第一賭坊金銀坊已經設了賭局,賭沈淩音能不能考入德藝院。
白子墨覺得這是個發財的大好時機。
“嗯!”沈淩音點頭。
心中卻感概訊息傳的也太快了吧。
皇後的懿旨今天早上才頒下的,怎麼到這會連白子墨都知道了。
“聽說德藝院每次隻收十個名額,今年原本已經考覈過了,但是院長似乎對考覈的結果不太滿意,所以又特例設了第二場,這第二場的報名人數比第一場還要多,聽聞,已經報了上百人,不單止是京城中的貴女,就連外地和臨國的女子,甚至平民也都爭相報名,不知師傅可有把握?”
白子墨一邊說,一邊觀察沈淩音的神色變化。
倘若沈淩音信心滿滿,他就押沈淩音贏;倘若沈淩音一臉的挫敗樣,那他就押沈淩音輸。
可他說了好半天,沈淩音的臉上都沒有半絲的變化。
似乎這事壓根與她無關。
“沒有!”
“師傅在六藝中,哪一藝最出色?”
“沒有!”
仍舊是簡短的兩個字。
白子墨撓頭。
其實前些日子秦非絕就派人打聽過沈淩音的過往史,查出來沈淩音在十三歲前都是隨著外祖一家在邊疆,溫家不重文,隻是隨便請了個先生教沈淩音認字,因此,沈淩音除了認字,琴棋書畫,是樣樣不通。
回到京城,沈淩音參加過幾次宴會,還因字寫的太難看,被京城的貴女笑話過。
這麼一想,白子墨已經有了定論。
眼看著前面就是金銀坊了,白子墨立馬勒令馬車伕停車,“師傅,咱們也進去湊湊熱鬨吧!”
金銀坊不愧是京城第一賭坊,裡頭人頭湧湧。
其中有一處最為熱鬨。
沈淩音還沒走近就聽到有人在嚷嚷。
“德藝院第二場考覈快開始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押沈淩音通過考覈,一賠一百……”
沈淩音,“……”
不出門,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行情居然這麼差。
一賠一百!
問題是,一賠一百,似乎都沒有人押!
“我押沈淩音不通過考覈!”
“我也押沈淩音不通過,押三百兩銀子!”
“我押她不通過,五百兩……”
“……”
白子墨也趕緊掏出身上所有的銀子,正欲押沈淩音不通過,便見一隻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將一疊厚厚的銀票遞上,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我押沈淩音通過考覈!”
原本鬨轟轟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名押沈淩音通過考覈的少年。
隻見少年著一身素白,長的清秀俊朗,一身溫潤儒雅之氣,十分的賞心悅目。
不是别人,正是與沈淩音有過一面之緣的傅文卿傅丞相。
沈淩音沒想到傅文卿這種貴族中的貴族也會出入金銀坊這種地方。
很顯然,傅文卿也注意到了沈淩音,他向沈淩音點頭示意。
沈淩音也回以微笑。
“公子,你是不是押錯了?誰不知道國公府的沈大小姐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雖說這次是皇後替她報的名,但是德藝院可不是靠關係就能進的,若是通不過考覈,沈大小姐還是一樣要出局!”
“在下以為沈大小姐或許並不是傳聞中的那樣!”
幾名男子正要說什麼,卻被沈淩音搶先一步道,“這位公子是有所不知,我三叔的四嬸的六姑媽的侄女就在國公府當差,我可是聽她親口說沈家大小姐狗屁都不會,别說是考六藝了,隻怕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全!”
哈哈哈……
周圍的人聽了,皆鬨堂大笑了起來。
白子墨,“……”
有這麼損自己的嗎?
傅文卿也是一臉的茫然。
受到沈淩音的影響,押沈淩音輸的人又增加了數倍。
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堆的像是銀山一樣,沈淩音瞬間雙眼放光。
忽悠完别人投注之後,她將自己身上所有的家當都押了自己贏。
這下,白子墨更加看不懂了。
“師傅,你是不是瘋了?”
明知道自己連名字都寫不全,居然還押自己贏。
“你懂什麼?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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