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焰落座之後,目光便肆無忌憚的掃蕩了一番。
將在場稍有姿色的女子都看了個遍。
這些女子雖然羞窘,卻不敢指責司空焰,隻得將所有委屈往肚子裡咽。
看完之後,司空焰發出一聲感概,“大良的女子長的確實不錯,就是少了點奔放,穿的也太多了,不像我們大楚的女子,熱情奔放!”
這話!
羞的在場的閨中女子面紅耳赤。
什麼叫‘穿的太多了!’她們又不是妓子,自然要包裹的嚴嚴實實,就算要露,也隻能給自家的夫君看。
若是給外人看了去,他們寧願一死以證清白。
長公主也拉下了臉。
她今天過來是受李貴妃所托,想看看沈家的二小姐沈淩芸,是不是真如傳聞中那般,是個才女。
卻沒想到,竟會撞見司空焰。
她是大良長公主,又是這裡位份最高的女子,面對司空焰的挑釁,她若是一聲不吭,隻怕會讓眾人恥笑。
略微思考之後,長公主冷聲道,“遼王慎言,這裡是大良,不是大楚,還請遼王尊重大良的民風習俗!”
“哦?長公主說說我哪句話沒有尊重大良的民風習俗了?”司空焰似笑非笑,也沒等主人家宣佈開席,酒杯裡的酒已經一飲而儘。
整個人是說不出的野性、狂猖。
“你!”
司空焰這個問題,帶著明顯的調侃,就算是長居高位的長公主也被他問的無言以對。
長公主總不能將司空焰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她可說不出口。
場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就在這時,沈淩音淡淡開口,“穿的少的女子,我們大良也有,就在飄花巷子,那裡什麼貨色都有,遼王有機會去逛逛,看和你們大楚的女子相比,誰更勝一籌!”
這話說的輕飄飄的,但說完之後,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
誰不知道飄花巷子是做什麼的?
那裡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樓。
司空焰羞辱大良的女子太過保守,沈淩音乾脆將大楚的女子比作大良的妓。
卻還讓人無法反駁。
司空焰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雙眼微眯,看向沈淩音,“你就是寒王的未婚妻?”
“正是!”
“嗬……寒王身體弱,沈大小姐嫁過去,可别讓寒王廢上加廢!”
寒王雙腿殘疾,京城中人人知道,雖說這幾年已經回京休養了,但他以前立下的戰功可不是鬨著玩的,大家不僅怕他,還很敬重他!
遼王當眾戳秦非絕的短。
就是在挑釁大良臣民!
這讓眾人怒火中燒。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站出來指責司空焰。
畢竟,這尊大佛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
秦非絕眉頭一皺,冷笑出聲,正要說話。
“這個就不勞遼王操心了,我家王爺身體確實有那麼一點點不好,但也好過遼王,遼王比我家王爺還要老一歲吧?說親了嗎?這麼大年紀還不說親,是身體有什麼隱疾還是風評太差,無人敢嫁?巧了,我懂點醫術,需不需要我幫遼王治治?”
她刻意加重了‘治治’二字。
而沈淩音所說的‘隱疾’,在場所有人都立即秒懂。
她這是暗諷遼王不行!
對一個男人最大的嘲諷就是說他不行!
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的,遼王縱使臉面夠厚,此時也有些掛不住了。
他若是解釋,就是此地無垠三百兩,若是不解釋,便是坐實了沈淩音所說的‘不行!’
秦非絕的目光落在沈淩音的身上,緊抿的唇瓣微微往上揚了揚。
這丫頭,嘴夠毒!
沈老夫人不悅的瞪了沈淩音一眼。
淨給她丟人現眼。
原本好好的氣氛,愣是被沈淩音攪的烏煙瘴氣,她生怕得罪了遼王,連忙起身和稀泥,“天色不早了,再不開席,飯菜都涼了,大家邊吃邊聊,有的是時間……”
遼王沒有再說話,可目光卻不帶半分的善意。
沈淩音!
他記住了!
很快,酒菜都上來了,大家交杯換盞,場面一派和氣,彷彿忘了剛才發生的那一點小插曲。
“老夫人真是好福氣,孫女是未來寒王妃,孫兒又學業有成,今年的新科狀元非他莫屬了……”
“真是羨慕死我們了!”
“……”
一眾夫人爭相向沈老夫人示好。
當然,單單隻是沈淩音是未來寒王妃,沈耀輝學業有成,自然不足以讓她們巴結。
還有一個更勁爆的訊息。
那就是溫老太爺居然以六十幾歲的高齡,領兵奪回了失陷已久的邊疆重要之地淮城!
這個訊息暫時還沒公開。
但她們都收到了一點風聲。
傳聞溫老太爺即日就要回京了。
溫家這次隻怕要風光無限了。
溫家風光,自然少不了沈家!
她們才會賣力的討好。
“哪裡哪裡,大家太看得起他了……”沈老夫人紅光滿面,高興之餘,也忍不住喝了幾杯助興。
就在氣氛都一派和氣之際。
管家忠伯帶著個人匆匆忙忙的闖了進來,他神色慌張,似乎是想先上前向沈老夫人彙報什麼,跟在他身後的那名少年,卻突然衝到宴會的正中央,一雙眼睛四處張望,最後落到了沈淩音的身上。
他二話不說,上前就要去抓沈淩音的手腕,嘴裡嚷道,“音兒,我總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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