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要報官,張家人和那幾名鬨事的壯漢的眼神都閃了閃。
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沒過多久,衙門就派了人過來。
見著衙差,張家人哭的更大聲了,“官爺,回春堂害死了我爹,官爺一定要為我作主啊……”
“是啊,回春堂仗著背後有人,便肆意欺淩我們百姓,若是官家都不管,還叫我們老百姓怎麼活呀!”張大娘哭嚎道。
她是意有所指,指的就是秦非絕。
若是今天這事秦非絕以權壓人,就坐實了回春堂仗勢欺人的罪名了。
秦非絕的雙眼微微一眯,這些人怕是有備而來!
“說說是怎麼回事?”衙門派來的是黃捕頭。
黃捕頭一向公正,這在整個京城都是出了名的。
“我爹昨天吃了回春堂的胡大夫開的藥之後,就上吐下瀉,今天一早就沒命了,我懷疑是胡大夫開的藥有問題!”張大爺的兒子抹著眼淚哽咽道。
黃捕頭看向胡青衣,“胡大夫可有什麼話說?”
胡青衣氣憤道,“老夫從醫三十年,替人看病從未出過問題,張大爺昨天確實來看過診,也是老夫替他看的,但他昨日隻是偶感風寒,並不是什麼大病,老夫開的也隻是普通的治療風寒的方子,這是老夫開給張大爺的方子,你們大可以請别的大夫看看有沒有問題!”
胡青衣有個習慣,替人看病後都會留下底單,一是為了記住病人的舊症,二是以防病人將藥方弄丟。
他將底單遞給衙差看。
黃捕頭問圍觀的百姓,“你們之中可有大夫?”
圍觀的百姓中,正好有幾名大夫過來看熱鬨,立馬站了出來,接過黃捕頭手中的藥方仔細研究了一番。
研究過後,大家紛紛搖頭,“這方子沒有問題!”
“確實是治療風寒的方子!”
張大爺的兒子立馬哭喊道,“既然不是方子的問題,那就是藥有問題,我要求查回春堂的藥材!”
“對,查回春堂的藥材!”那幾名鬨事的男子也立馬附和道。
沈淩音的目光在幾人的身上巡視了一遍。
這些人顯然是衝著回春掌的藥材來的,想必已經率先動了手腳了。
萬一查出有不合格的藥,那回春堂就坐實了醫死張大爺的罪名,眼下又是眾目睽睽,官衙就算是迫於秦非絕的威壓,也不敢冒然包庇回春堂。
到時候不僅回春堂會被查封,回春堂所有人都要吃牢飯!
而她沈淩音作為回春堂的東家,自然是罪名最重的那一個!
嗬嗬……
這個如意算盤,打的真是響啊!
“縣主,得罪了!”黃捕頭迫於百姓的壓力,隻得宣佈當場查驗回春堂的藥材!
幾名衙差立即將藥格裡的藥材全都取了出來。
很快,那邊就傳來衙差的聲音,“捕頭,查到發黴的藥材!”
百姓聽了,紛紛指責道,“沒想到回春堂竟會做這種醃臢之事,這何止是謀財,這分明就是害命啊!”
“枉我還介紹我的親戚朋友來這裡看病,我真是錯信了他們!”
“依我看,回春堂的人應該全都拉去砍頭才是!”
“對,免得再禍害百姓!”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說的難聽至極。
甚至還有人朝著胡青衣、白子墨和沈淩音的身上吐口水。
黃捕頭上前檢視,發現標註黃芪的藥材盒裡,確實有一捆藥材是發黴的,而昨天胡青衣開給張大爺的藥方裡就有這一味黃芪。
黃捕頭的眉頭一皺,看向沈淩音,“縣主,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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