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淩音早早來到繁花院。
伺候溫如蘭喝了藥之後,沈淩音問,“娘,昨晚爹和你說了什麼?”
沈靖說的那些狗屁話,溫如蘭自然不會說給沈淩音聽,沈靖有臉說,她可沒臉傳。
“沒什麼,無非是說當年的事與他無關!”
“娘,你千萬别信他,他就是個人渣!”
溫如蘭被她的話逗笑了。
這十年發生的事,她已經從如歌和如畫的嘴裡聽說了。
早些年,沈淩音喚梅姨娘,也是一口一個娘。
對沈靖更是畢恭畢敬。
從來不敢說沈靖一句壞話。
可近些日子,她被周家退婚,退婚之後,便性情大變。
不僅處處針對梅姨娘母子,還總是和沈靖對著乾,如今和沈靖的關係,已是勢同水火。
她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
“音兒,你爹究竟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如此憎惡他?”
沈淩音的眼神閃了閃。
她不想告訴娘,她重生了。
更不想告訴娘,她上一世經曆了什麼。
一來,說了溫如蘭也不一定會相信;二來,她不想溫如蘭知道了難過。
“娘,他做的惡事可多了,一時之間,也說不完。”沈淩音打馬虎眼,想到她今天還要去一趟棗莊,又怕溫如蘭再逼問她性情轉變的事,她乾脆提早辭行。
溫如蘭雖說有十年沒有陪伴在沈淩音的身邊了。
但到底是沈淩音的母親。
明白她是不想說。
沈淩音不想說,她自然也不會逼問,揮揮手道,“去吧,早去早回!”
“娘,我不在府裡,你一定要小心些,你如今身子還沒完全好,千萬别與人置氣,知道嗎?”
溫如蘭昨兒個吐血,雖說隻是一時的急氣攻心。
但對身體的損耗,也是不可小覷的。
溫如蘭笑著道,“娘知道了,你去莊子上,也注意安全!”
“好!”
沈淩音仍舊是將如畫留在了繁花院,帶上如歌去了莊子。
沈淩音剛走,溫如蘭臉上的笑意便收住了。
她眉頭緊皺,立馬起身往外走。
“夫人,您這是要上哪兒去?”如畫問。
沈淩音交待過她,一定要照顧好溫如蘭,不能讓她出事。
這府裡到處都是牛鬼蛇神,如畫覺得,溫如蘭撞上誰,都不是好事。
“我出去走走,你們不必跟著。”溫如蘭道。
“可是……”
如畫想攔住她,可劉媽扯瞭如畫一把,比劃了幾下,大概意思是說,主子有主子的打算。
劉媽畢竟跟了溫如蘭許多年。
她也猜到了溫如蘭這是要去哪。
溫如蘭是要去找沈耀陽。
沈淩音在的時候,溫如蘭不敢去,怕沈淩音不高興。
今天,沈淩音正好出府了,她自然要去會會她那個‘好兒子’。
出了繁花院,溫如蘭便大步朝著沈耀陽的院子走去。
走到半路,一道身影攔住了她的去路。
“母親這是要上哪兒去?需不需要我帶路?”
帶著戲謔的聲音,聽著便讓人渾身不舒服。
溫如蘭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冷冷看向堵在她面前的人。
正是梅姨孃的好兒子沈耀輝。
三日後便是殿試,按理說,沈耀輝這會應該在奮力讀書才是,怎會出現在這裡?
“我作為沈家的當家主母,去哪裡還需要向一個庶子彙報?”溫如蘭冷笑。
她出身名門,身上自帶貴氣。
再加上幼時習武,比一般的高門貴婦更加有氣場。
一句‘庶子’立馬讓沈耀輝變了臉。
但很快,他便調整了心態,“母親剛回府,大概還不知道,爹對我娘深情意重,已經將我娘扶為平妻了!我如今已不是庶子,而是沈家的嫡子!”
溫如蘭點頭,臉上波瀾不驚,她冷眼看著沈耀輝,如同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你娘也真不容易,混了一輩子,就隻混上一個平妻,說好聽了是平妻,說不好聽了不還是妾嗎?”
這話!
與當日沈淩音羞辱他娘時的話,一模一樣!
“你!”
沈耀輝瞬間火冒三丈。
“我勸你以後見到我繞道走,如若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動手教育你這個‘好兒子’!”
“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咱們走著瞧!”
溫如蘭懶得理他,一手推開沈耀輝便要往前走。
就在這時,沈耀輝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臉上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的狠勁,有的儘是委屈,“母親教訓的是,我就是沈家的庶子,我不配考狀元,更不配得到父親的疼愛,我生來就應該以大哥為尊,我聽母親的話,不考狀元,求母親别再為難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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