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靜了一刹。

阮清珞說的平鋪直敘，她也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可以這麼坦然地面對過去。

陸妄承心中卻是一陣陣驚濤駭浪，先是懷疑，再是興奮，最後半信半疑地後悔不迭。

他忍不住繼續問：“大前年？”

“希望你喜歡我。”

還是這個。

“再往前。”

阮清珞從口袋裡找了顆糖，說：“你的問題是不是有點重複了？”

“你剛才問我，我每個都答了。”

阮清珞點頭，懶懶地迴應：“行吧——”

她思索了一下，再往前啊。

“希望陸妄承娶我。”

布穀布穀——

一陣機械的鳥叫聲響起。

阮清珞驚了下，往邊上一看，這才發現是個西洋自鳴鐘，裡面有個鳥，到了時間會跳出來報時。

她嘀咕一句：“好醜的鳥。”

一轉頭，她發現陸妄承停下筆，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她聳聳肩，“怎麼了？”

陸妄承一時半刻差點找不回自己的聲音，他腦子裡一團亂麻，隻記得她說“希望陸妄承娶我”。

希望他娶她。

除非她很早之前就喜歡他。

忽然，他猛地站了起來。

阮清珞嚇了一跳。

隻見，他放下手中的筆，去了酒櫃附近，隨手拿了一小瓶白蘭地出來。

開瓶，往嘴裡灌。

烈酒淌過喉嚨，他腦子卻越發清醒。

阮清珞也不知道，自己那幾個願望，竟然對他刺激這麼大。

她拿起了筆記起身，說：“你問完了，我得回去了。”

陸妄承沒迴應她。

她原地整理了下拖鞋，往外走，經過小桌，還順走他一袋麪包。

陸妄承看著她平靜地走出去，忽然，大步上前，從後面雙手握住了她兩條手臂。

阮清珞抱著麪包，眨了眨眼。

“還有事？”

“你哄我玩兒呢？”

阮清珞疑惑，“什麼？”

“為什麼想嫁給我？”

她頓了下。

這不是廢話嗎？

當然是喜歡你。

“阮清珞，你别告訴我，你很早之前就喜歡我。”

“喜歡你違法嗎？”她把他的話給丟還給了他。

陸妄承定在原地，隻覺得渾身血液都頃刻間沸騰，又快速衝向腳底。

他頭皮一陣發麻，有種大腦缺氧的興奮，腳下都沒法邁開步子，隻是冷靜過來，又覺得不可思議。

他上前一步，把她的身體往自己身前拉了拉。

低頭，視線落在她側臉上。

“你是嫌我還不夠惦記你，不夠想你？故意這麼說，想我發瘋嗎？”

他不是在說情話，就是很直接了當地懷疑。

阮清珞覺得好笑，他們過去是有很多誤會，但他難道從沒覺得她喜歡他，怎麼也有一點啊，否則那三年她對他那麼好是有病嗎？

“你想多了，我實話實說。”她淡淡道。

陸妄承不讓她走，硬著頭皮繼續問，因為緊張，喉嚨都啞了。

“什麼時候喜歡我的，為什麼喜歡，真的喜歡？”

阮清珞嘖了一聲。

她以為是一目瞭然的事，怎麼到他這兒就感覺跟天方夜譚似的。

婚都離了，他跟這耍賴，逼她再給他表表白。

他腦子抽了？

她往前一步，抽出了手，轉過臉，口吻草率：“跟你一樣，一見鐘情，見色起意，日夜惦記，懂吧？”

鬼話。

她這麼一說，陸妄承更不信，但信不信是一回事，就是興奮。

“日夜惦記？”他重複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