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知道自己治不好病患,趁機溜了!
在這群專家們叫嚷著要去酒店找謝斐時。
已經重新被醫護人員推回病房的鐘離淵,終於有單獨的時間跟蔣驚語相處了。
病房內。
一片安靜。
鐘離淵坐靠在病床的床頭上,他握著蔣驚語的手,目光卻一刻也捨不得離開她的雙眸,他眼神暗淡,望著蔣驚語紅腫的眼睛滿是心疼:“我已經沒事了,不要為我擔心,好嗎。”
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蔣驚語的臉頰:“你瘦了。”
四目相對,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蔣驚語也望著他,她握住他輕輕撫摸自己臉頰的手,眼睛一下又紅了:“剛才,我已經問過翩枝了,他們很快就來京城,到時,我帶小澈過來見你,他一直都很想你。”
提到兒子,鐘離淵伸出去的手,從蔣驚語的掌心收了回來,他垂下眼皮:“還是不要讓他過來了......”
“為什麼?”蔣驚語不解,她流下淚眼,哽嚥著說著從小澈懂事起的點點滴滴:“今年春節我帶小澈回家,你知不知道,小澈看著跟他同齡的孩子都有父親,他有多羨慕。”
蔣驚語垂眸,擦著自己的眼淚,她的嘴角確實上揚的,隻是,笑意卻顯苦澀:“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調查清楚,就帶著孩子離開了你,如果早一點查清楚,小澈也不會連自己生父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鐘離淵,我錯了,這次是我錯了。”
“驚語,我們都現實一點。”
鐘離淵抬起眼皮,那雙墨瞳也早就染成血色,他紅著眼睛望她:“難道,你真的希望小澈剛跟他的父親相認,就再次失去父親嗎。”
“忘了我吧。”
鐘離淵垂下眸子不再看她,起身下了病床,徑直朝著病床之外走去。
全程,他甚至沒有絲毫猶豫。
決絕的如同換了一個人。
望著他的背影,蔣驚語再次淚崩了,她上前死死抓住他的手腕:“我以為我們已經和好了,鐘離淵,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是嗎,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才高興!”
“鐘離淵,你說話!說話啊!”
一句迴應也沒有。
鐘離淵背對著她,甚至連個眼神也不曾給她,他用力推開她的手,甚至不惜將她的手弄疼:“我早就,不愛你了。”
鐘離淵的聲音很冷:“蔣小姐,自重。”
沒有停留。
他大步離開病房。
而站在原地的蔣驚語卻早就淚流滿面,她盯著他的背影,聲音都帶著顫抖:“我知道,你是怕自己沒有時間,鐘離淵,你就是個懦夫!你怎麼就知道,你一定會死!你給我站住!站住!!”
沒有停留。
鐘離淵的腳步已經順利離開了病房的門。
望著他決絕的背影,蔣驚語淚如雨下,她沒有追上去,她的指尖早就已經將掌心嵌得血肉模糊,她的聲音也低了許多:“鐘離淵,我說過,你不會死.....你不會......”
隨著男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
蔣驚語才像是被抽乾了最後一絲力氣一般,重重坐在椅子上。
她急急用手背擦掉眼淚,然後摸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了。
她的聲音仍舊是顫抖的:“行舟,幫我一個忙......”
電話那頭。
蔣行舟沉默了很久,他吐出一口氣:“姑姑,我也不瞞你,早在你之前,我就已經知道鐘離淵的事了。”
“姑姑放心,鐘離淵不會有事,謝斐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
蔣驚語再次哽嚥了:“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沒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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