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父子都是嗓門大的人,一頓飯下來,話題句句不離溫凝和柳臻。
如今柳臻高中,做了舉人,正等著朝廷的朝旨去做官,時間多了,二人也該想著生個娃娃。
溫大石頭說話直接,說的溫凝臉色通紅,沒絲毫威脅力地瞪著老父,讓他快别說了。
柳臻陪著笑,見溫凝害羞的模樣,心中歡喜,在桌下捉著溫凝的手,慢慢摩挲:“嶽父儘管放心。”
溫凝強忍著抽回的衝動,不想讓爹和大哥擔心。
酒足飯飽,溫家父子二人喝了三罈子酒,走的時候搖搖晃晃,讓溫凝擔心不已,她到門口送父親和哥哥離開。
溫士鬆大著舌頭,抓著她的手臂鄭重地告訴她:“妹妹,若是你被柳家欺負,儘管來找哥哥,哥哥絕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溫大石頭也道:“你是溫家的女兒,在我們面前哭哭啼啼可以,可在婆家,你就是要硬氣,誰不服你就打回去!爹給你撐腰!”
溫凝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卻又被逗笑,她道:“說的我像是土匪家的女兒一樣!我知道爹爹和哥哥是我的靠山,不過爹爹也總該想著給我找個嫂子吧?”
溫士鬆如今二十有二,一把子力氣,又不是不能賺錢,模樣也不差,偏生那個脾氣暴躁的喲,嚇得沒一個女子敢靠近。
一聽到要給他找媳婦,溫士鬆酒都要嚇醒了:“罷了罷了,你快些回去吧!”
溫凝被哥哥反應逗笑,溫柔道:“那我就不送你們了,路上小心些,喝醉了就乖乖回家睡覺,可不要再進山了!”
她這樣叮囑都是有原因的,以前還沒出嫁時,老父喝多了酒就會進山打獵,活活嚇死個人。
見父親和哥哥遠去,溫凝歎息一聲,這才轉身進屋。
可她前腳進屋,後腳溫大石頭拽著兒子的後頸,帶他返回:“我聽說胡鐵匠的孫子回來了,咱去看看!”
客人已經散的差不多,柳家人還有村裡一些婦人正在收拾殘局。
溫凝想找柳臻說一下簪子掉在山上的事情,可找來找去都沒有看到他的蹤影。
就連楊荌都不見了。
楊荌正在柳家屋後樹下哭,柳臻終於找到她,不由得鬆一口氣:“荌兒,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楊荌哭的傷心,扭過身子不搭理他。
柳臻臉上浮現出幾分歉意,他掏出乾淨的帕子遞給楊荌:“荌兒,你别哭了。”
柳臻多少看出來楊荌的情誼,可讓他背信棄義,做出那等負心漢的事,實在有違他讀的聖賢書。
“柳大哥!”楊荌突然起身,撲到他懷裡,柳臻猝不及防被她抱了個滿懷,往後退兩步,穩住身子,雙手懸在半空,焦急道:“荌兒,你快起來,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要這樣!”
“不,柳大哥,我知道你心裡隻有溫凝姐姐,我也不想做破壞你們關係的狐狸精,可我實在喜歡你,我無父無母,一個孤女,若不是遇見柳大哥,早已不想苟活於人世了!”
“既然柳大哥不喜歡我,以後我也不會再糾纏柳大哥,等治好嬸嬸我就會離開。所以柳大哥能不能抱一抱我?以後我絕不會再糾纏於你!”
她這一番話說的真切無比,又十分心酸。
柳臻見她嬌柔似水,撲在他懷中的身影小巧柔軟,心中也亂的一塌糊塗。
最終,他還是放下雙手,認命地抱住楊荌。
罷了,他怎麼忍心辜負這樣美好的一個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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