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你想燙死我不成!”柳餘氏突然發難,要不是她隻有頭能動,估計一巴掌都要扇上來了。
溫凝慌忙試湯的溫度,“娘,不燙啊。”
每次伺候柳餘氏,她都會等飯稍微降溫一些才會喂,都已經如此三年了,沒有一次燙到她。
柳餘氏確實沒有被燙到,可她心中還有芥蒂呢!
這個溫凝,該不會是存心害她不起的吧?
知子莫若母,她這個當孃的自然知道柳臻孝順,事實上,當年若不是她突發重病,兒子一個秀才,也不該娶一個村婦回來!
如今柳臻成為舉人,溫凝卻大字不識兩個,日後到了京城,如何代表柳府和那些命婦相處?
更何況,柳餘氏已經開始懷疑,溫凝就是把她當做柳臻的把柄,這才害她臥病三年不起,用她來彰顯孝順,好綁住兒子的心呢!
“好啊你,你男人回來,你以為就有人為你撐腰了是不是?餵我吃飯你都做不到,還要你做什麼?”
“娘,你冤枉我,這湯不燙……”溫凝眼淚汪汪,她自己也試了溫度,明明很正常。
可平日裡待她溫聲細語、百般感謝的柳餘氏,完全像是變了一個樣子:“溫凝!你還敢和我頂嘴?”
“哎呀,嬸嬸,溫凝姐姐可能有些不舒服,還是我來餵你吧!”
楊荌適時地接話,從溫凝手中搶過飯碗,她學著溫凝的樣子跪在床邊。
柳餘氏有些驚喜:“楊姑娘,你不必跪下…”
“沒事兒的,嬸嬸,你叫我荌兒就好了,溫凝姐姐能跪,我怎麼就不能跪了?您就把我當成親女兒就好!”楊荌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樣,一番話直說的柳餘氏笑得合不攏嘴。
她給溫凝一個眼刀,轉眼又和善地接受楊荌的照顧。
雖說柳餘氏被伺候的很好,可靠的近了,她身上那股癱瘓病人獨有的騷氣還是讓楊荌不自覺屏住呼吸,心中直犯噁心。
膝蓋也跪的有些發疼,真不知道這些年溫凝都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不過為了奪走柳臻的心,這點功夫楊荌還是要下的。
溫凝像是失魂的木偶一般站在她身後,不用回頭,楊荌就能知道她是什麼表情。
心底勾起一抹隱秘的微笑,野雞就是野雞,何必癡心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呢。
溫凝若是再看不出楊荌的刻意針對,那她真就成了傻子!
原來楊荌真的對柳臻起了愛戀之心,那柳臻呢?
如果之前溫凝還有信心,說柳臻對她隻是對普通姑孃的態度。
可經此一事,她突然升起巨大的不安,柳臻愚孝她親身感受過,況且現在婆母也站在了楊荌那邊。
柳臻很快就回來了,他慌的額上直冒細汗,臉上也曬得發紅,語氣急速:“楊姑娘,我去鎮上找遍所有藥房,都沒有找到這味獨活,怎麼辦?”
他確實孝順,買藥之事不假人手,竟然自己騎馬去買藥,大熱天曬得這般狼狽。
楊荌心疼地掏出帕子為他擦汗,“柳大哥,你叫我荌兒就好,不要急,待我去附近山上看看。”
譚溪村背靠大山,平日裡溫凝也常去尋藥。
柳餘氏立馬應聲道:“你教溫凝識藥,讓她一個人去便是,免得自己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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