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個人，並不難。

難的是，殺一個人前讓他徹底的崩潰和絕望。

“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周錚抬頭，輕聲說道。

“哦？”

“賭什麼？”

烏睿饒有興致。

“賭我能不能活著從這裡回到北境之地。”

周錚的話，讓烏睿一愣，隨後放聲大笑。

因為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懸唸的賭局。

周錚輸定了！

“看來，你似乎不信啊。”

周錚並不意外烏睿的反應，不過也懶得和他廢話。

他從狗兒的手中接過一支弓箭，當場拉弓上弦。

如此變化，讓烏睿眉頭一皺，而他身後的將士更是拿出盾牌，將烏睿護在身後。

但是，周錚的利箭所指的方向，並非烏睿，而是將箭矢朝天射去！

砰砰砰！！！

長箭如空，沒多久就出來一陣清脆的響亮之音。

這不是弓箭，而是響箭！

這是要召喚援軍？！

見到周錚這個舉動，烏睿卻一聲冷笑。

“聽說，你讓離間鎮北侯和大周天子的關係，更讓鎮北侯隻身回京？”

“聽說，你在北境之地不受鎮北軍待見，甚至和身邊之人疏遠，弄得眾叛親離！？”

“聽說，你這一次深入大夏國，就是不顧身邊將士身死，好大喜功？！”

“這樣的你，現在求援，你覺得還有機會麼？”

冷冷望著周錚的一舉一動，烏睿並沒有製止的打算。

“即便是他們真的受製於皇權壓迫，不得不出兵。”

“百裡之遙，你覺得你能撐到他們到這裡？”

烏睿眉頭一緊，在他看來，周錚不過是在做著無畏的掙紮罷了。

越掙紮，越徒勞。

“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周錚將弓箭收回來後，輕聲開口。

“就是太自負了。”

“你自認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你自認為可以殺人誅心，所以你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在大夏國更深處攔住我，偏偏選擇了這個地方。”

周錚臉上的笑意，讓烏睿感到了一絲不安。

“你為何不覺得好奇！？”

“我會選擇在這裡停留，而不是繼續等待？”

“知道這裡為何叫做伏塵穀麼？”

“因為，這裡曾經乃是真正伏擊的絕佳之地，這裡曾經伏擊一個軍團，讓數萬之眾，葬身在這裡。”

周錚聲音平靜，可烏睿卻有些心驚肉跳。

他餘光不斷在四周掃視，這裡溝壑叢生，但絕不可能藏人在其中。

一望無垠，平坦之地，就算北境之地有援軍，也不可能逃開他們的眼睛。

“哼，虛張聲勢罷了。”

這是烏睿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五殿下，狼煙！”

“狼煙燃起來了！”

就在烏睿最後一絲耐心被消耗殆儘的時候，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將領，手指著身後百裡之外的天際處！

那裡，狼煙升騰，遮天蔽日，如烏雲籠罩一般，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