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十人，看上去破破爛爛，一身泥土，目光黯淡，可奴才覺得，他們是裝出來的。”

秦狗兒此話一出，宮檀面色也猛地一變。

她一臉狐疑，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望著秦狗兒，心中也悄然多了一絲絲不滿。

身為皇城司的副指揮使，她見過不少人，也經過不少的案子，一雙眼睛雖算不上火眼金睛，可看人也相當準。

那三十餘人身材魁梧，可卻面色饑荒，身上的還隱約有一股體臭之味。

這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且這些人雖有些力氣，可也沒有什麼戰鬥力，稍微訓練過的兵將也足以將他們擊敗。

所以這些人在宮檀看來，是沒有什麼威脅的。

否則不管周錚如何想，宮檀也不會讓這些人跟著他們一路北行。

瞧得一向老實巴交的秦狗兒，專門在周錚面前告狀，宮檀對她也有一抹失望。

察覺到宮檀眼神的變化，秦狗兒的頭低得更深了。

“本宮需要一個理由。”

“光是感覺，還不夠的。”

周錚不動聲色，繼續追問。

“因為，因為奴才就是窮人出生的......”

秦狗兒將整個頭都伏在馬車的地板上，不敢與周錚對視。

他本可以不管不顧，可秦狗兒不願意。

這段時間跟在周錚的身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活著的意義，他更在周錚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與其他官員的不同，那就是周錚固然手段狠戾，但至少對百姓也憐惜之心！

所以，秦狗兒希望周錚活著！

而那幾十人，不懷好意出現在周錚身旁，其心可誅！

形象可以改變，可那種窮苦人家骨子中的氣質卻難以在短時間之內改變。

這是他懷疑那幾十人真正的原因。

隻是這個理由，在宮檀看來，卻遠遠不夠，甚至有些可笑。

“你覺得，本宮應該如何處理？”

周錚倒是目光閃爍，開口詢問。

“給他們一些錢，讓他們離開。”

秦狗兒沒想到周錚居然會主動詢問他，一時間有些愣住，不過還是想出一個辦法，至少這樣可以讓隱藏的危機解除。

聽到這個方案，宮檀雖對秦狗兒還是有不滿的情緒，但也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狗兒，你既然跟著本宮，就一定要知道一個道理。”

周錚語氣微微一頓，不過這停頓卻讓秦狗兒額頭上冷汗直冒。

“這個道理就是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句話，宛若巨鐘在秦狗兒的心中響起，讓他身軀也猛地一震，隨後抬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周錚。

因為在這句話裡面，秦狗兒感受到了一絲絲不對勁。

“殿下的意思是？”

“沒錯，殺！”

“那些人，找一個隱蔽的地方，一個活口都不留。”

周錚瞳孔擴大，語氣平緩，但這句話，卻讓馬車之中驟然多了一絲寒氣！

宮檀側身望著周錚的時候，更是震撼！

這一刻，他覺得身邊的人，陌生得讓人覺得可怕！

倒是秦狗兒，應聲後，退出了馬車。

“你，你瘋了麼？”

終於，宮檀忍不住了。

“身為皇城司的副指揮使，你要跟狗兒多多學習了。”

“至少狗兒對本宮的話，絕對服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