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嫂，你說我不害臊？”程溪突然揉了揉耳朵，大聲嚷著道。

趙雅珊臉色一變。

裴晏舟和裴赫陽兩人耳力好，立刻回過頭來。

裴赫陽眼神裡帶著責備。

裴晏舟更是惱怒的拄著柺杖走了過去。

每一步走來，趙雅珊情緒越是緊繃。

她委實不想在大年三十的夜晚跟裴晏舟出現矛盾，而且她也很清楚這件事是自己理會，到時候程溪說開了，家裡人會指責的也是自己。

“程溪，你乾什麼？”趙雅珊壓低聲音快速的衝程溪道，“你想要過年都鬨的大家都不安生是嗎。”

“我鬨什麼了，不是您先說我的嗎。”程溪散漫的笑了一笑，“不過隻要你快點向我道個歉，我可以不跟晏舟告狀。”

趙雅珊眼看著裴晏舟越走越近，她隻好心一沉，咬著牙根先道了歉，“對不起，可以了嘛？”

程溪故意露出一副小人得誌、惹人惱怒的模樣，“還行吧，一般般，大嫂，你道歉的態度還有待加強。”

“大嫂，你在跟程溪說什麼？”裴晏舟終於來到了面前，一張俊臉，清冷又帶著警告。

趙雅珊被這兩口子折磨的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沒什麼啦。”

突然，程溪挽住裴晏舟的手，撒嬌般的道，“我剛跟大嫂聊春晚，我說今晚春節的歌曲節目一般般，我唱的都比那些歌手好聽，大嫂說我不害臊。”

“是啊......。”

趙雅珊鬆了口氣，連忙硬著頭皮附和，“人家電視裡的歌手好歹是專業的，她又不是專業的。”

聞言，裴晏舟輕笑的捏了捏程溪的小臉頰，“大嫂說的沒錯，你就是不害臊。”

程溪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綠茶......白蓮花......狐狸精。

趙雅珊腦子裡閃過好幾個以前女兒罵程溪的詞彙，酸著牙面無表情的去找自己丈夫了。

裴晏舟看了她背影一眼，眼神微眯，“剛才她真的沒欺負你？”

程溪笑了笑，“欺負倒說不上，就是奚落了我幾句，不過你過來撐腰後，她已經給我道歉了。”

“你剛才應該直接跟我說。”裴晏舟蹙眉。

“用不著，大過年的别弄的大家都不高興。”程溪滿不在意的道，“再說啦，你大嫂如今對我最多也就逞逞口頭上的威風，過分的她不敢做。”

“如果她敢做的過分就算是我大嫂我也會教訓她。”裴晏舟面無表情的道。

“你大嫂是個聰明人，她就是知道這點，以前她敢肆無忌憚的欺負我，汙衊我，是她清楚你不喜歡我，現在她知道你喜歡我、在乎我，肯定不敢像以前一樣了。”程溪淡笑的時候嘴角掛著點自嘲。

看，大家其實都是聰明人。

裴晏舟想起曾經的事，心中泛起一股悶悶的疼意和愧疚。

如果......如果他當時對她好點，多給她點體面，當時大嫂是不是不會那麼欺負她了。

說到底是，是他娶了她，卻沒儘到丈夫的責任。

因為這份內疚，裴晏舟對程溪更加百依百順了。

......

晚上十點多，裴家幾位年長的先扛不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