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珊氣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責怪女兒，她平時哪裡會去那種地方，肯定是程溪帶的。”

一旁的裴晏舟聽的皺眉，裴緋月從父親懷裡抬起小臉，“媽，不是的，我今天心情不好，是我拉程溪去的。”

趙雅珊不信，“你糊塗了吧，還幫程溪說好話，你什麼時候跟她關係好過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程溪今晚幫了我，她其實可以自己逃跑的，但她為了救我，留了下來，還要被洗胃。”裴緋月跺腳，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會幫程溪，但是她親眼看到程溪幫她，甚至明知道那杯酒有問題，程溪還是喝了。

她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

趙雅珊嘴唇蠕了蠕，裴赫陽已經不耐煩的打斷她，“好啦，人家程溪救了女兒，你還一個勁的說她不好，别寒了人家的心。”

頓了頓，裴赫陽轉身對裴晏舟說，“程溪是緋月的恩人，你對人家好點。”

裴晏舟：“......”

他什麼時候對人家不好了。

不過想到從前在自家人面前他對程溪好像確實態度不好，“知道了。”

趙雅珊聽到丈夫對程溪態度轉變，心裡不太舒服，轉移話題道，“那幫人抓住了沒有，也太猖狂了吧，酒吧有那麼多人在就這麼打人，難道都沒個人幫忙嗎，還有酒吧有保安吧，乾嘛去了。”

裴緋月回憶起來，“當時......好像打起來後，酒吧的人都嚇得跑出去了，沒看到保安來攔。”

“這件事有點古怪。”

裴晏舟眉心緊緊的蹙了起來，很快，似是想到什麼，他立刻看向裴緋月：“我當時進去的時候，好像隻看到那個胖子摟著程溪要走，他們沒說帶你走嗎？”

裴緋月一愣，“沒有啊，她們就拿我威脅程溪，非要逼她喝那杯酒，後來程溪喝了那杯酒好像不大對勁，她們就說要帶......程溪......去過夜......。”

話說到一半，裴緋月看到自己小叔叔驟然難看的臉色，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沒說要帶我去......。”

趙雅珊聽了嚷道：“這麼說來那幫人就是衝著程溪去的，敢情我女兒是被她連累了，說不定是她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

“大嫂，你要是不會說話，麻煩先回去好嗎。”裴晏舟不悅的眸掃了過去。

趙雅珊還要開口，裴赫陽已經拽起了她，“走走走，我們陪緋月先回去休息。”

“走就走，你扯我乾什麼。”趙雅珊也不高興，她難道說錯了嗎，她女兒就是被程溪給害的。

等裴赫陽一家三口離開後，裴晏舟這才撥通楊凱電話，“查查今晚鬨事酒吧背後的老闆。”

結束通話後。

程溪從急診室裡推出來。

她剛洗完胃，但是有些藥性已經沁入四肢和大腦，人依舊是昏昏沉沉的。

推入病房後，裴晏舟站在床邊上。

白色的床單上，黑色長髮散開，程溪閉著雙眼，甜美清純的小臉泛著病態的蒼白，就連平日裡粉色的唇也是蒼白的。

裴晏舟的長指輕輕拂開她額角的髮絲，露出光潔的額頭。

他輕歎一聲。

不敢想，如果他今晚沒過去，或者去的再晚幾分。

會變成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