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也聽到喬聽的哭聲了，以前你從來都捨不得她哭的，那時候你拚命賺錢，就是為了給她買各種禮物，你說你喜歡她，要照顧她一輩子，你現在這種行為，跟渣男有什麼區别？”

沈牧野在這個時候笑了一下，“徐略，你覺得我對喬聽好麼？”

“當然好，你對她簡直沒話說，所以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喬聽想要的禮物，我總是會拚儘全力給她拿到，哪怕很貴，哪怕在我看來很不值當，我就覺得我要對她好，這是我們沈家欠她的，其實她很多時候的要求都挺無理的，上學的時候她喜歡奢侈品，我打工給她買，獎學金也總是第一時間交給她，對她好已經成了我默認的一件事，我確實想要嗬護她。”

他喝了一口酒，轉動著手中的杯子。

“她生病後，我打好幾份工來支付醫療費，甚至不惜去招惹了高利貸，我總在想，如果我媽還活著，應該也挑不出什麼錯吧，我已經掏心掏肺了，還要怎樣彌補呢。”

“所以啊，你就該跟喬聽結婚，你們彼此相愛，又是青梅竹馬，喬聽還那麼愛你，你明天要是真結婚了，你讓她怎麼活？”

“按照我的預想，我確實該跟聽聽結婚。”

“那你怎麼......”

徐略本想繼續追問，卻聽到了沈牧野的下一句話。

“我怎麼要跟江柳結婚？”

這也是圈子裡很多人都疑惑的一件事。

每次他出去見合作商，都會有人問，接下來想對江柳做什麼？

所有人都覺得他跟江柳結婚，是為了羞辱她。

沒有一個人懷疑，他可能喜歡江柳。

這個苦果隻有他自己吞下，因為他說出來，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整個世界，隻有沈牧野自己知道，他喜歡江柳。

“你就當我是想報複她吧。”

說完這句話，他將脖子間的領帶扯了扯。

如果他跟江柳說喜歡，她一定覺得他瘋了，覺得他噁心。

現在跟她說喜歡，何嘗對她不是一種折磨，他一定覺得他是在羞辱她。

多可笑。

以前跟她說喜歡，那是假話，那是想利用她。

可她很開心，開心到願意放下一切。

現在他卻一句真話都不敢說，她會厭惡。

“我跟她結婚，就是想把人綁在我身邊，好隨時可以折磨她，她跟我兩清不了。”

徐略心裡鬆了口氣，剛剛某一瞬間，他真怕沈牧野會說其他的。

果然，沈牧野隻是為了報複江柳。

他默默將剛剛的那段錄音發給江柳，但是他並不知道，江柳的手機早就已經被沒收了。

“牧野，你不是喜歡江柳就好，不然這事兒真夠驚悚的。”

沈牧野怔愣了一瞬，然後開始笑。

徐略就是再嫉妒他，也得承認他這副皮囊是真的好，當初在天空之廊的時候，看上他的富家女那麼多，都是這副皮囊在作祟。

沈牧野沒有在這裡多待，明天就是結婚的日子，他想早點兒回去。

上車的時候，他跟站在門口的徐略交代。

“今天回家好好整理一下頭髮，明天全程都有攝像的。”

“知道知道，不會給你丟臉。”

汽車的車門一關，徐略的臉色就垮了下去。

好訊息是，錄音已經發出去了，隻要江柳看到，肯定就願意跟他私奔。

更好的訊息是，沈牧野確實不喜歡江柳，所以很大程度上來說，他的愧疚能少一些。

沈牧野不喜歡，他徐略喜歡，喜歡到可以沒有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