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太太掙紮著怒喊:“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這個家我才是一家之主,你們該聽我的話!”
保鏢從顧華錦那裡領薪水,對靳太太的話充耳不聞。
很快,靳太太被保鏢帶到了樓下。
同一時間。
靳崇山正在靳帥的手術室前,等他出來。
他坐在長椅上,雙手抱著柺杖,眼神焦急,無暇顧及靳太太。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手術室門推開。
靳崇山急忙站起來。
燕歸和靳睿也迅速走到手術室門前。
靳睿問:“醫生,我爸怎麼樣了?”
醫生道:“患者上肢重度骨折,已手術接骨。下肢中度骨折,用手法複位,采用石膏固定。有輕微腦震盪,其他傷勢均為軟組織挫傷,都已經處理好,請注意靜養。”
靳睿握住他的手,“謝謝醫生。”
靳崇山長長地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嚇死他了!
最疼的就是這個寶貝老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可怎麼活?
過了觀察期,靳帥被護士用手術推車,推出來。
他打了全麻,麻藥勁兒還沒過。
靳睿上前說:“爸,您的手術很成功,我送您去病房。”
靳帥眼神惺忪望著他,問:“我老婆呢?我要見我老婆!我那如花似玉的大老婆去哪兒了?我要見她!我沒死,她不許改嫁,不許離開我!”
本來氣氛挺沉重的,被他這麼一嗓子喊的,眾人皆哭笑不得。
護士見怪不怪地說:“患者體內還有殘餘麻藥,言談舉止和平時可能不太一樣,等麻藥代謝完了會恢複正常。”
眾人這才放心。
靳帥的病房在祁夢隔壁。
顧華錦照顧完祁夢,來照顧靳帥。
靳帥一手打了石膏,另一隻手要輸液。
他躺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顧華錦說:“阿錦,我還活著。”
顧華錦在床邊坐下,抬手撫摸他帥氣的臉,“對,你還活著,活得好好的。骨頭會長好,傷口也會長好,一切都會好的,别擔心。”
靳帥說:“我福大命大,大難不死,日後必有後福。”
顧華錦語氣溫柔,“對,你會有後福。”
靳帥眼睛微微眯起,凝視著她,目光溫柔,“我最大的福氣就是遇到了你。阿錦,你一定要長壽,千萬别走我前面,否則我會很孤單。”
顧華錦眼神軟糯。
從前他一直喊她大錦。
出了事後,他喊她阿錦了。
她用力地點點頭,“我會好好活,你活100歲,我活110歲。咱們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靳帥咧嘴笑了,“好像拜把子。”
顧華錦手指握住他輸液的那隻手,“夫妻是夫妻,也是朋友,是伴侶,是兄弟。”
“你知道我出車禍時想的是什麼嗎?”
“什麼?”
“你。”靳帥喉嚨濕啞,“我想如果我這麼年輕就死了,我的小阿錦可怎麼辦?還有好幾十年呢,她一定會很孤單吧?畢竟很難找不到像我這麼帥,又這麼愛她的男人了。”
顧華錦是女強人,平素極少哭。
區區一個“小阿錦”,居然讓她落了淚。
原來自己在靳帥眼中是個小女人。
其實一直做大女人很累,偶爾也想做個被丈夫嗬護寵愛的小女人。
心中百感交集,她深吸一口氣說:“你不會死,你的命很長,我們一家人都會好好的。”
一家人包括祁夢。
靳帥微微偏頭,朝門口看過去,“小阿堯呢,他有沒有受傷?”
顧華錦眼中晶瑩的淚珠瞬間凝固不動。
是她自作多情了。
原來他喊誰都喊得這麼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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