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兒不是他們殺的第一個人。
當年他們年幼的小女兒被偷走,人販子後來抓到了,但丟失的孩子卻已經被七拐八賣,不知賣到何處,出動了很多警力,怎麼找都找不到。
那個人販子在監獄關了七年,被放出來。
沒過幾個月,就橫屍山野,眼睛被剜了,四肢被剁掉,肚子被尖利凶器挖開,腸子散落一地。
死狀慘烈至極。
殺過人之後的人,對生命從此就沒了敬畏之心。
在他們眼裡,殺人和殺狗一樣容易。
害他們者,死!
擋他們路者,死!
人命如草芥。
案子在異能隊這邊查得水落石出,移至檢查院那邊走完程式後,提交法庭,開始審判。
一審三人被判死刑,所有從犯根據所犯刑法判刑。
成氏一家三口不服,提出上訴。
其實是為了多活一段時間。
一個多月後,二審維持原判,依舊執行死刑,剝奪權利終身。
從法院裡出來,作為原告的未姣,向同樣作為原告的虞城和沈恪道謝:“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的朋友,你們付出那麼多,讓我姐姐沉冤得雪,太感謝了!哪天有空,請你們吃頓飯,以表謝意。你們看,這週末行嗎?”
沈恪打量著這個外表清純,眼神卻暗含風情的女人。
還是覺得虞瑜中蠱,有她一份子。
沈恪道:“案子已經破了,你姐姐也沉冤得雪。時太太是不是有些話,還沒交待?”
言外之意,再不說,不地道了。
未姣聽出話外音,眼珠微微一動,似在斟酌。
沈恪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我們去車上說吧。”
未姣點點頭,“好。”
沈恪抬起下頷,指指自己的車,“去我的車。”
未姣道:“去我的車吧。”
“好。”
三人上了她的車。
未姣把司機支下去,對沈恪和虞城說:“你倆先答應我保密,我再說。”
得到二人保證,未姣這才緩緩開口,“顧驍訂婚禮當天,我聽到虞少和虞小姐的對話,當時就想借顧逸風顧少的手,對付虞家。原諒我,我别無他法,隻能用此下策。明知道我姐是被人害死的,可是案子就是破不了。她時常托夢給我,說她死得好冤,讓我給她報仇,否則她死不瞑目。”
沈恪問:“所以你聯絡了青回,青回找了老蠱婆給虞瑜下情蠱?”
未姣點點頭,“我和青回私下一直都有聯絡,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機會給我姐報仇。要不是我攔著,虞棣和成瓊早就死過一百八十回了。如今我已經結婚生子,不想把事情鬨得滿城風雨,隻想悄悄給我姐報仇,最好神不知鬼不覺,别影響到我的家庭。”
沈恪道:“明白,我們走了。”
他推開車門,帶虞城下車。
兄弟二人一路沉默不語。
走出去數十米。
虞城忍不住出聲,“哥,就這麼算了?”
沈恪掃他一眼,“不然呢?起訴她?供出青回,再供出獨孤城?把二人送進監獄?”
虞城急忙搖頭,“孤城叔叔那麼好,監獄那種地方不適合他。”
“知道就好。”
成瓊的案子宣判完,虞瑜下蠱案、老蠱婆自殺案、馭鳥人馭鳥襲擊星河灣、成瓊虞棣下蠱案等案子,也結案。
判定是老蠱婆乾的。
虞瑜身上的蠱蘇嫿和鹿巍合力解除後,老蠱婆不堪忍受痛苦,自殺身亡。
刀上有她的指紋,在她的遺物中搜出一個類似古樂器塤的東西。
吹出的聲音同虞城和沈恪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
青回和顧逸風抓到的那個人同時出來作證,皆是被老蠱婆下蠱威脅,神智不受自己控製。
從法律上來看,人證物證確鑿。
老蠱婆也已經畏罪自殺,死無對證。
青回因為在島城酒店,馭蛇和蜈蚣等嚇人,擾亂社會公共秩序,要被拘留八個月,並處以罰金。
案子塵埃落定之後,鹿寧向上級提交辭職書。
從業三十餘年來,第一次違背事實辦案,為了保獨孤城。
其實和他並不熟,純粹是出於江湖兒女的一種義氣。
辭職書很快批準下來。
收拾好東西,鹿寧開著車回到家。
停好車,她拎著裝有辦公用品的行李箱,順著庭院小徑,慢慢朝房間走。
忽然眼前一黑,天邊飛來漫天白鴿,遮天蔽日,口中皆叼著細長的金條,擲於她腳下。
眨眼間,地上一片金黃。
鹿寧盯著腳下金燦燦的金條,唇角微微揚了揚。
這個獨孤城,行事風格果然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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