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綰趕到學校時就看見了站在門口吸菸的顧念。

陽光炙熱，顧念一身長款的卡其色風衣搭配著棕色的長髮，身上多了幾分溫柔的氣息，薑綰綰乍一看還有些不習慣。

吞吐的煙霧從她的口中噴出，她垂著頭似乎有心事。

"遇到麻煩事了？"

薑綰綰上前摟住她的肩頭，顧念瞧見是她立馬將手裡的菸頭扔了，用腳碾滅菸頭。

"沒有，實驗太多有點煩，出來透透氣。"

顧唸的眉眼中滿是溫柔，和薑綰綰記憶中桀驁不羈的模樣有幾分出入，莫名的讓薑綰綰想起了她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那個時候，顧念坐在她身後，兩人在陳教授的眼皮子底下傳紙條……她維護自己……然後來了實驗室……

"走吧，進去看看你的小學生。"

顧念意識到她在發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是記著秦子喬的話，儘量不要讓她陷入到過去的回憶中，於是開口打斷她的走神。

想到實驗室裡的那個小孩，顧念胸口一陣悶疼。

"你應該會喜歡他的，是個很聰明機靈的小傢夥，大傢夥都挺喜歡他的，主要是實驗技術很紮實，能看得出來是操練過很多次的。"

"理論知識和試驗能力都不比同實驗室的師兄師姐差。"

薑綰綰越聽越好奇。

"真的假的啊，那麼厲害怎麼不申請國外的學校？"

"因為他喜歡你。"

薑綰綰笑著推開實驗室的門，經過幾個正在做實驗的學生後，注意到後方被圍起來的一塊，幾個人嘰嘰喳喳的正在討論著實驗過程。

"哇，安安師弟你也太聰明的，你怎麼想到的。"

"不愧是院長親自接待的天才兒童，快！教教我這個實驗數據該怎麼調整，我的論文就靠你了，安安師弟！"

"安安師弟，你就放心在這裡待著，誰要是看你年紀小欺負你你就來找哥哥，哥哥保護你。"

"你要保護誰？"

幽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還在誇誇其談的師兄絲毫沒注意到抓緊散開的同門，還在拍著胸脯，一臉自豪的大聲說：

"當然是我可愛又聰慧的小師弟啦……薑……薑教授好。"

薑綰綰還笑著呢，結果笑容在看到坐在實驗桌前那張熟悉的面孔後緩慢停滯了。

嗯？

薑綰綰揉揉眼睛，她是不是眼花了，她戴眼鏡了吧，怎麼又看見那渣男的小孩了？

一定是她看錯了。

"薑教授你好，我是新來的學生，我叫傅衿安。"

***

半個小時後。

傅衿安失落的坐在花園裡的木椅上，他扯了扯顧念阿姨的衣服，小聲的問。

"顧念阿姨，媽咪為什麼不喜歡我。"

他明亮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層晦暗的神色，身上的那股子期望的光芒也在觸碰到媽咪平淡的眼神後慢慢褪去。

"是我做的還不夠好嗎，我的成績還達不到媽咪的標準嗎？"

可是師兄師姐都說我做的很好了。

為什麼媽咪還是不喜歡他呢。

顧念將小小的他摟在懷裡，輕聲安慰。

“安安給她點時間好嗎，我們都知道她是愛你的，你可是她最珍貴的寶貝，她怎麼可能會不喜歡你呢？她隻是生病了，暫時沒有想好怎麼面對你。”

二樓窗戶後。

“薑教授你在看什麼呢？”

“我去，你怎麼沒敲門就進來了？”

薑綰綰被嚇的虎軀一震趕緊把窗簾拉上，生怕下面的人注意到她。

師姐一臉委屈：“教授，我敲了好幾遍門了，我以為你聽見了。”

“對了，這裡是安安師弟這些年做的一些實驗，您可以看一下，您要是不喜歡他，我就讓師兄帶著他。”

“誰說我不喜歡他了？”

聽著學生委婉的語氣，薑綰綰疑惑的從資料中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