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衿安緊張的咬著嘴唇，這是他緊張時的小習慣，他小聲的呢喃道：

“難道你不喜歡嗎？”

薑綰綰聽見了，她更疑惑了，她抬起手撫摸他的腦袋，輕聲的說：

“你著急做出成績是為了取得我的開心嗎？為什麼呢？”

傅衿安愣愣的，他不懂什麼為什麼，他就是想這麼做啊，他就是想媽咪開心啊。

叔叔阿姨們都說媽咪喜歡聰敏的，那他就要變的聰明，這樣媽咪才會不討厭他。

對上媽咪溫柔鼓勵的眼神，傅衿安囁嚅的說出自己的心聲。

“因為我想讓你開心，我想讓你為我感到驕傲，我不想成為笨蛋，被你討厭。”

“那你呢？”

“什麼。”

薑綰綰雙手溫柔的拉著他的手腕，他的手背因為做實驗的原因有幾處被腐蝕的痕跡，這本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

“我說那你開心嗎？”

“和一群不同齡的成年人泡在實驗室，日複一日的讀文獻，研究實驗進程，小心翼翼的清理器皿以免受到藥物的腐蝕，這些枯燥的實驗真的會讓你開心嗎？”

傅衿安呆呆的眨眼，他清澈的眼睛裡浮現出淡淡的思慮。

他從來沒想到這些問題。

他隻是覺得來到這裡會離媽咪更近，離媽咪更近……他就會開心……

可是他最近也覺得好累……

“我……開心的吧……”

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開不開心。

“安安，你很喜歡老師嗎？”

薑綰綰知道他現在還理不清這些問題，於是將他攬進懷裡，語氣溫柔。

懷裡的小少年不假思索的點頭，聲音清晰。

“我喜歡你，我最喜歡你。”

“所以你的開心是建立在我開心的前提上，所以你希望我在看到你的成績後能為你感到驕傲，感到有面子，然後喜歡你對嗎？”

她淡淡的挑明瞭傅衿安一直以來的目的。

這讓傅衿安羞澀的不敢抬頭。

“那你已經達到目的了。”

“什麼？”

傅衿安不可置信的疑惑道。

他的臉頰被媽咪輕輕的拖住，微涼的觸感讓傅衿安的大腦思緒變的清晰。

“因為我早就為你感到驕傲了啊，在沒有見到你之前，老師就已經認為你是一個很優秀很聰明的孩子了，你近期做的每一個實驗，老師都認為很棒，也很開心你選擇我作為你的導師。”

“可你該為自己活著，愛自己最重要，我想如果我是你的母親，我也會希望你能追求自己所熱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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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

傅衿安托著腦袋，目光渙散的望著窗外略過的風景。

車子經過校園門口，大門裡湧出許多揹著書包結伴而行的學生，傅衿安趴在窗戶上注視著路邊的學生。

有挽著手走在一起分享一袋辣條的，有踢著籃球不顧安全的好動男生，還有揹著書包急匆匆往輔導機構跑的……

他原本也該在這樣的人群裡面的。

車外的噪音太大，傅硯辭按了車邊的按鈕，將車窗關閉。

一瞬間，噪音褪去。

【老師有注意到大多數時間都是顧念陪著你吃飯外出，而你的生活中似乎沒有朋友……老師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你在實驗室以外的地方笑了……】

【你已經讓我開心了，所以去做能讓你開心的事情吧。】

傅衿安隔著窗戶放下手臂，他湊到爸爸身邊說：

“爸爸，我明天可以邀請王虎來家裡玩嗎？”

傅硯辭不甚在意：“可以，這點小事你可以自己決定。”

傅衿安又說：“哦，那我明天開始就不去北城大學上課了，我要退學！”

“我要和王虎一起去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