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觀庭垂著眼,沉默了約有半分鐘,然後起了身。“你早些休息,我還要出去一趟。”
“嗯。”許平海語氣很淡然,又重新把遙控器拿起來調出了體育頻道,看的還是以前他壓根兒不看的足球比賽。
走出許平海房間後,門口的保鏢還是冷著一張臉,像樽門神似的。
許觀庭的聲音極輕。
“我二姐上來過嗎?”
“沒有。”保鏢同樣低聲回答。
“嗯,有什麼動靜隨時和我聯絡。”
“是,四少。”
許觀庭低聲說完這句後,理了下衣襟離開了。
他要準備去一趟明月花園,可是在跨進電梯後,手在半空停滯了會兒,還是按下了三層。
方姨在小廚房裡煮銀耳羹,香甜的氣味竄的到處都是,她在藍色圍腰布上擦著手,看見許觀庭主動來找葉莎,方姨挺高興的,笑的一臉慈祥的就朝許觀庭迎了上去。
“四少,您來找太太嗎?她在小房間裡做禱告呢。”
“要不我去和太太說一聲?對了,我還煮了銀耳羹,您留下喝一些?”
“不了。”許觀庭搖著頭,淡聲說道:“禱告不是不讓打擾嗎,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
說完,許觀庭朝葉莎的房間看了一眼,剛剛轉身,方姨露出有些遺憾的神情。
她一直跟在葉莎身邊伺候著,都幾十年了,她最清楚上簡山莊的那些往事,也清楚明白的看著葉莎整個人的心態變化。
葉莎很愛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們,可到了這時候,卻似乎沒有一個人願意真心真意的來愛她。
看許觀庭最近和葉莎越來越不親近,方姨心裡是又酸又急,她沒忍住,趕著許觀庭進電梯前,喊住了他。
“四少…”
“怎麼了,方姨?”許觀庭回頭看她。
方姨嘴笨,搓了搓指尖,隻能乾巴巴的憋出一句:“太太很擔心您,她也是為了您才回來的,您要是有時間,多陪陪她吧。”
“好,我知道了。”
許觀庭答應的很乾脆,這時,方姨才看見許觀庭的額頭貼了一張創可貼,雖然被他垂下的銀色髮梢遮住了一大半。
方姨驚呼一聲:“四少您受傷了!”
“這是怎麼回事?哎喲,我去拿藥箱給您重新上點藥吧!”說著,方姨轉身就要去儲物室裡拿醫藥箱。
許觀庭忙阻攔著:“不必了,沒什麼大事兒,方姨,我還有事兒,先出去了,我媽那裡,多辛苦你。”
“誒……好。”
方姨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許觀庭摸了摸那處小傷口,笑了聲,今天一整天了,見到他的人那麼多,這個傷口就明晃晃的擺在那裡,許觀庭沒有半點隱藏遮攔。
可大家卻似乎根本沒有看到。
夜色裡,許觀庭大步邁步豪宅的大門,清冷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又是一陣風吹過,帶著蕭瑟的涼意。
許觀庭發動引擎,一打方向盤,跑車的轟鳴聲有些刺耳,幾乎如簡一般狂飆而去。
他似乎能理解白燃那種利益至上的心理了。
上簡山莊的親情其實和白公館裡的也沒多少區别,真是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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