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隻是爹爹手心裡的乖巧的小女兒,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怎麼會變得這麼勇敢?這次我避難來到中鄉,能夠遇到你,能為你而死,我很開心的。”
慕容雪用手輕輕擦拭著鄭泰的眼淚。
“我知道,我的相公,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他的誌向,是征戰沙場,是建立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而不是在跟我一起的這些兒女情長上。”
“或許相公是對的,小雪笨,不像大嫂一樣,能在你打仗的時候陪著你,從今以後,你也可以找回你的自由,不用再擔心我礙手礙腳的。”
慕容雪把頭埋進了鄭泰懷裡。
“不!我不要什麼自由!”
“我要你陪著我,現在我才知道,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沒有你,我不行的!”
鄭泰哭著說道。
但懷裡面的慕容雪,卻好像耗儘了全身的力氣,慕容雪也能夠清晰的感受,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
“相公,答應我一件事,不要忘了我,好嗎?”
“我怕……”
慕容雪用儘全身的力氣,緊緊的握住鄭泰的手。
鄭泰泣不成聲,一個勁的點著頭。
慕容雪握著鄭泰的手,用力地握著,用力的握著,但是力度突然撤去,慢慢垂了下來……
鄭泰就這麼抱著慕容雪,一動不動。
漫天雪花飛舞,慢慢的將兩個人包裹,跟這片潔白的世界,融為一體。
凜冬寒,雪颯然,紅綢纏,芳魂散,昔日伊人喃語,已和潺溪東去。
獨鴛孤啼,無人再伴笑語……
……
洛陽城外。
鄭泰在慕容雪的墓前,已經整整坐了三天。
此時的鄭泰身上,已經完全褪去了孩子的模樣,成為了一個堅毅、深沉的男人。
“再這麼下去不行啊,鄭泰也就垮了。”
淩秋君對著沈三說道。
“是啊,你把食盒給我,我過去看看吧。”
沈三點了點頭。
輕輕的朝著前面走去。
“鄭泰,已經三天了,小雪也不願意見你這麼頹廢的。”
沈三來到鄭泰身邊說道。
“大哥,我並沒有頹廢,而是在想一些事情。”
鄭泰轉頭身來,慢慢說道。
語氣當中,很是平淡。
“嗯?”
沈三有些詫異。
“大哥,之前,我一直很迷茫,從小到大,我就一直活在别人的期待當中,我爹也好,何叔也好,那個時候的我,一直想著要逃脫這些枷鎖。”
“但是經曆過這麼多的事情我才知道,能夠被别人所期待,是一件多麼慶幸和幸福的事情。”
“從今以後,我希望帶著小雪的期待活著,我知道,她在看著我的。”
鄭泰對著沈三說道。
沈三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不知不覺間,鄭泰也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讓自己擔心的娃娃了。
不再像之前,面對鄭如鬆和老何的死,而一直沉溺其中的人了。
“好啊,有什麼想法,就大膽去做!”
“反正用不了幾十年,又會跟他們再見面的。”
沈三拍了拍鄭泰的肩膀。
“大哥,那我就告辭了。”
“小雪的頭七過後,我就離開,回去幽州北部,我打算招募兵馬,重建幽州大營!”
“等到時機成熟,我會攻入草原,徹底剿滅胡人!”
鄭泰沉聲對著沈三說道。
“沒問題!”
“這件事情,我也想過了,之前,季林駐守幽州大營,稱為大乾的靠山王。”
“現在幽州已經是我們大夏的地盤,從今天開始,你正式稱為我大夏鎮北王,必要的時候,可節製我大夏所有兵馬。”
“想做什麼,就大膽去做,我跟大夏為你撐腰!”
沈三對著鄭泰說道。
見到鄭泰這樣,沈三也是發自心底的為他高興。
男人,不經曆生死,永遠不會成長!
“嗯。”
“多謝大哥!”
鄭泰點著頭說道。
“三爺。”
正在這時,淩秋君帶著錢貴走了上來。
“軍師讓您回去一下,說有重要的事情。”
錢貴上前說道。
“知道了,走!”
沈三拍了拍鄭泰的肩膀,帶著幾人朝城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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