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在生死麪前,清白好似什麼都不算了。
她在軍營多年,素知這個道理。
她恨不得那日便死在燕軍刀下,死在天坑之中。
那人面色絲毫不變,淡淡問道,“你可知為何不賜你鴆酒?”小魚不知,她原先隻以為他是個好人。
她心緒恍惚,怔然不語。
那人的話刻薄低冷,似刀子一般一寸一寸地刺爛剜透了她的心,“要你死得明白,我亦罰得安心。”
小魚眼底悲涼浮漫,是了是了,密使將她的底細查得明明白白,從前一次次死裡逃生,如今自然是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了。
她這才知道顧淵並非良人。
他身居高位,殺伐果斷,滿腹的權謀算計,又怎會是什麼良人。
室內的爐子燒得很旺,火星子嗶哩啪啦地竄出來,她的雪人早便化成了一灘水,而她暴露的雙肩已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她如坐鍼氈。
那人又問,“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小魚怔然,喃喃回道,“記得。”
那人神情冷冽,“若敢騙我,我必親手掐斷你的脖子。”
是了,他是這樣說的。
他說過膽敢騙他,便親手掐斷她的脖子。
他那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在她頸間肆意拿捏,冷肅的眼眸從她身上掠過時,神色不定起來,“魏俘,你到底是多硬的心性,這都不肯求饒?”小魚不肯求饒,那隻執筆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筆尖早就乾了,連亂糟糟的筆畫都畫不出來了。
她隻是辯白著,“我不是細作,沒有做過背棄公子的事......”顧淵喉間溢位一聲輕笑,旋即放開了她,“罷了。”
小魚大口地喘著氣,她暗自慶幸,慶幸這場窒息的審訊總算結束了。
“罷了”便是無事了罷?定然是的。
將將要拉上衣袍,那人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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