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燕的話讓楊崢真是開了眼，他氣笑了：“你去照顧林威龍，孤男寡女，在酒店裡，張春燕，你把我當三歲傻子嗎？”

楊崢暴怒，眼前的可是他一直愛護的妻子，卻說出這樣令人冠冕堂皇的話，做出讓人難以置信的事。

張春燕濕潤了眼眶，她委屈又傷心地望著楊崢，眼神裡又透著幾分倔強：“你如果非要這麼想，不相信我，那我也無話可說，就讓我肚子裡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吧。”

這話再次讓楊崢一噎。

張春燕嘴硬，就是不肯承認，反而把責任都歸咎於楊崢，一句‘你如果非要這麼想，那我也無話可說’，妥妥的渣女語錄啊，這話修煉得真是爐火純青。

提到未出世的孩子，楊崢氣極反笑，指著張春燕的肚子說：“還不知道這是誰的種呢。”

話音落下，張春燕發大火，拿起桌上的杯子給砸了，那架勢，比楊崢還要憤怒：“楊崢，你可以侮辱我，不信我，但是你不能質疑肚子裡的孩子，我張春燕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你要這樣羞辱我，這可是你們楊家的種，我要是有一句假話，就讓我不得好死。”

張春燕一副義正嚴辭，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

這副架勢，讓楊崢心裡遲疑了。

張春燕滿臉淚水，氣得渾身發抖，看楊崢的眼神，更是透著失望，各個細節，都拿捏得很好。

楊崢捏了捏手，目光落在張春燕肚子上，語氣緩和了幾分：“燕子，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深更半夜跟别的男人在酒店裡，而這個男人，還是妻子的初戀，我帶你來京市，我希望夫妻倆有更好的日子，你的那些過去，我從來不問，但是現在，你讓我如何信你。”

見楊崢對自己的稱呼從‘張春燕’變成‘燕子’，張春燕心裡清楚，楊崢心裡動搖了，隻要她再趁機示弱訴苦，拿夫妻情分說事，今天這事，就能糊弄過去。

張春燕抹了眼淚，神色淒然地說：“我為什麼不告訴你那些過去，因為遇見你之後，我感覺自己重生了，我自己也不想再回到過去，這幾十年來，我從不來京市，更不清楚，林威龍當年騙我，說我的孩子死了，嫁給你這幾十年來，我是真心和你過日子，這麼多年，我生不出孩子，你也從不怨我，這些我都記在心裡。”

張春燕開始細數楊崢的好，打感情牌呢。

楊崢悶著不吭聲，臉色還是很不好看，張春燕又說：“楊崢，你對我的話，我都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很愧疚，沒能給楊家生個孩子，當年為什麼流產？我著急你，我以為你在壩上出事了，才會摔了。”

這句話，當然是張春燕瞎編的。

可對於楊崢來說，很受用，他震撼道：“為什麼你從不告訴我這些。”

“孩子沒了，我再說那些，不是讓你內疚嗎。”張春燕一副很善解人意地說：“有一個能為民辦實事的丈夫，我真的很自豪，但是沒有孩子，確實讓我遺憾，前段時間我知道懷孕後，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我張春燕就算是死了，也有臉去九泉之下見你們楊家的列祖列宗了。”

這些話，全戳中了楊崢的軟肋。

“燕子……”楊崢忽然感到一陣內疚。

張春燕抹著眼淚說：“楊崢，對於嘉嘉這事，我欺騙了你，是我不對，你知道當時我知道嘉嘉是我女兒時，我心裡有多痛嗎？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從出生到死亡，她沒有見過我一面，而我見她的第一面，卻是屍體，我不是有意瞞你的，而是不知道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