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嵐青僵在原地,被她的一係列動作嚇得心驚肉跳,強笑著開口:“是……是啊,還沒倒,羽恩你别碰了,怪臟的。”
她說完就要上去將那些藥渣給扔了,心跳得飛快。
可還沒等她走過去,就聽到鹿羽恩淡淡開口:“決明子,忍冬藤,蘇合香……”
元嵐青猛地停住了腳,震驚地看向她,手腳發涼。
這不就是藥方單上的藥材名?她怎麼會知道?就隻靠聞那堆面目全非的殘渣?
她不是說自己什麼都不懂嗎?
鹿羽恩一連說出了十幾味的藥材名,這才終於停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看向元嵐青:“確實都是大補的藥材。”
可惜,大多藥性相剋罷了。
别說是普通人,一般的醫生也看不出這裡面的門道,隻可惜碰上了她。
鹿羽恩朝著她笑笑,故意問她:“嫂子,現在藥單找到了嗎?”
元嵐青臉都青了,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剋製著心裡翻湧的情緒,咬著牙笑:“找到了,原來在我口袋裡,看我這記性!”
她不找到能行嗎?再找不出來,藥單上的藥材就都被她聞出來了!
鹿羽恩接過來,也不再氣元嵐青,回了傅家,一進門就直奔傅廷川書房。
“有事?”
書房偏暗,隻開了一盞檯燈,傅廷川坐在書桌後,整張臉裹挾在暗光裡,模糊不清。
“這是我剛拿到的藥單,剛剛被我打翻的那碗中藥有問題,傅清彥和元嵐青不是好人。”
她將手裡的藥單放到傅廷川面前,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傅廷川有任何反應。
鹿羽恩皺緊了眉頭,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勁。
今天的傅廷川似乎格外冷淡。
暗處傳來一聲意味不明地嗤笑,傅廷川坐直身子,臉終於從暗處暴露在光下,陰沉沉的,帶著肅殺的譏諷和冷光。
“我血濃於水的親人不是好人,那誰是?詆譭他們的你嗎?”
“傅廷川,你什麼意思?”
她是為了誰做的這些?
傅廷川手指在桌上有規律地輕敲,眸光森冷,薄唇輕掀:“字面意思。”
“别人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你鹿羽恩,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别人?”
她倒是忘性大,這麼快就把下藥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鹿羽恩莫名其妙,她又哪裡得罪他了?
這人陰晴不定,狼心狗肺,她就不該多管閒事!
“隨你,反正你的死活,跟我也沒多大的關係。”
愛信不信,她還不伺候了。
這事之後,鹿羽恩和傅廷川徹底陷入冷戰,而鹿藝可也見縫插針,三天兩頭地往傅家跑。
“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傅少呢?”
身後傳來的聲音矯揉造作,聽得鹿羽恩直起雞皮疙瘩。
她搓了搓手臂,放下手裡的灑水壺:“我又沒把他綁在我褲腰帶上,鹿藝可,你問我問得著嗎?”
鹿藝可視線滴溜溜地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幸災樂禍:“失寵了?還以為傅少多在乎你呢?沒想到跟我睡一次後就把你拋到腦後了,還真是遺憾。”
鹿羽恩心裡不知為何堵得慌,她將這一切歸咎於被鹿藝可噁心的。
不準備跟她多浪費口舌,鹿羽恩進屋,經過她身邊時,俯身湊到鹿藝可耳邊,語氣嘲諷:“你要是真有本事,等坐到傅太太位置再來跟我耀武揚威。”
“現在的你以什麼身份在我面前蹦達?沒名沒份自甘下賤的爬床情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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