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拉著六娃子說話，趙建業揹著大包子，手拿著三腳架落後一步。

看起來就像是不堪重負，實則觀察地形。

前面兩人說話的功夫，他已經把村子裡的情況看了個七七八八了，心裡頭不無怒火。

他看到每戶人家都有殘疾婦女，而這些人表情麻木，就像是提線木偶，沒有了人的思想。

這樣的表情，多是在被拐賣的婦女身上能看到。

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有殘疾，這顯然不對勁，除非……除非是不想讓她們跑，或者是跑了被抓回來後的懲罰。

他越看，心中越是悲涼與悚然。

這個村子看著貧窮純樸，但內裡恐怕早就腐爛了。

前面江陵把村長一頓忽悠，然後自然而然地說道：“咱們村裡有沒有最老最破就的房子？”

“你要乾啥？”

“拍照啊。”江陵拍了拍自己肩頭的相機，明明很舊了，可他卻很珍惜，“我在大城市裡拍多了繁華，想拍拍最原始的房子，回去之後登上雜誌，保準很多人看，沒準到時候你們這裡還能被列為國家景點呢。”

“啥叫景點？”

“就是很多人都知道，到時候來給你們送錢。”

六娃子先是高興，隨即就拒絕了，“那不用了，我們習慣了，不喜歡别人打擾我們的生活。”

有錢都不賺，這很不正常。

江陵眼神閃了閃，“行，你們要是不喜歡就算了，我回去跟上頭打招呼，保準沒人來打擾你們，但是照片還是讓我拍了吧，我還想用這個得獎金呢，到時候我定給你們送禮物，作為感激。”

一聽說有禮物，六娃子就有點走不動道了，“行，那我給你安排，你就去黃粱家拍吧，他家有一個大宅子，不過就是老一輩蓋得，後來年頭多了，也需要修繕了，可他家落魄了，沒錢修。”

他帶著江陵兩人朝村東頭走去，目光看了一眼旁邊看熱鬨的年輕男人。

他會意，等他們走遠了，轉身撒腿就跑，抄近道來到了黃老頭家，“黃老頭，你趕緊把你那個新媳婦藏起來！”

黃老頭正吧嗒吧嗒抽菸呢，聞言詫異，“咋地了？”

“外頭來人了，說是要來你家拍照，不過我瞧著都是文化人，村長擔心他們發現什麼，你家那個新來的，恐怕露餡。”

其他人家的女人都已經麻木絕望，習慣了這日子，不會說什麼，但那個漂亮女人才頭一天來，保不齊還有别的心思。

黃老頭一聽也不敢托大，就應了，回頭找到正在廚房乾後的佟妮，“你跟我去一趟地窖，拿點東西。”

佟妮一愣，好端端的去啥地窖啊，“你下去拿不就行了，我這炒菜呢。”

“放下吧，跟我走。”

黃老頭著急忙慌的，語氣也不大好。

佟妮就意識到，可能是有人找來了，難道是……江陵？

她心頭驀然一跳，看了一眼黃老頭出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自己剛舀起來的一勺葷油。

她直接倒在了身上，用手抹了一把。

出了廚房的門，她就道：“黃老爹，先等一下，我衣服臟了，我會去收拾一下馬上就好。”

黃老頭不耐煩地回頭，看到她身上的油，倒是也沒說啥，“快點啊。”

“知道了。”

佟妮回到房間，從空間裡拿出一罈特殊的五糧液，剛一打開蓋子，酒香味就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