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陌生女人。
“呦,寶貝醒了。”
陸景溪警惕地盯著她,環顧四周後發現自己在醫院裡。
她不是中彈後被丟進河裡死了嗎?
沒死成?
“喝點水,餓嗎?”女人殷勤地遞過水杯,眼神裡的打量怎麼都藏不住。
陸景溪沒喝,她對周圍的環境還沒有信任度。
“怪警惕的,寶貝兒别怕,我要是想害你就不救你了。”
陸景溪動了動身體,但胸口和腹部的痛意讓她五官緊蹙在一起。
“皺眉頭都這麼好看,不怪我們Len為你動凡心。”
陸景溪聽到這個名字,腦海裡當即浮現槍口瞄準自己時候的場景。
她身體不可遏製地顫抖起來,細密的汗珠浮現於額頭上。
她被信任的人槍殺……
紅桃叉著腰站定,“子彈取出來了,已經聯絡了你國內的家人過來接你,但是Len有些話想跟你說,哦對了,我和Len是朋友。”
陸景溪周身的警惕更甚。
她不信連承禦,自然也不會信他的朋友。
紅桃面色有些尷尬,“他身不由己,你别怪他,我喊他進來,你們見一面。”
陸景溪不顧扯動傷口的痛意,“不要!我不要見他!”
紅桃手一頓,往門外的方向看了一眼,“你確定?”
陸景溪閉上眼,緩過陣痛後重新睜開眼,“騙子……”
她剛醒過來沒有太多力氣,很快便又昏睡過去。
紅桃出了病房,開門後看到站在走廊裡的少年,無奈聳肩,“聽到了?”
連承禦面色蒼白,執拗地盯著房門的方向。
他的手緊握成拳,搭在窗台邊緣。
紅桃拍了拍他的肩膀,“進去看看,她的家人很快就到了,你也不能離隊太久。”
紅桃離開後,連承禦走進房內。
床上的女孩即使睡著也是眉頭緊蹙的狀態。
他坐在椅子上,靜靜盯著她的臉,“對不起。”
他數次試探著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
“我會去找你的,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
“去看你說過的花草樹木,去吃你說過的美食風景,還要和你的哥哥做朋友。”
“說到做到。”
“隻是現在,請你……”
“忘了我。”
緊握的拳頭鬆開,一枚桃核大小的骷髏頭從掌心墜落。
骷髏的眼睛泛著神秘的幽光……
蘇明山於當晚來到洛杉磯的醫院,接到了受重傷的女兒。
蘇明山看到女兒呆滯得像是換了個人,怎麼跟她說話,她都不肯開口。
她靜靜躺著,雙眼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警方做筆錄時,她終於肯開口,但自己卻說不清在雨林遭遇了什麼。
她隻記得跟媽媽和團隊一起進入雨林,之後的事情一片空白。
醫院給出的解釋是,病人受過嚴重刺激,機體出於自我保護,導致選擇性失憶。
所有人都認可了這種說法,畢竟十來歲的年紀,身中兩顆子彈,場景一定很駭人。
蘇明山對於警方遲遲找不到妻子,表現出了極大的震怒。
當地警方聯合誌願團隊,在雨林內搜尋了一週都沒有任何線索。
蘇明山最後私下找了當地的私人探險機構,花重金進入雨林搜人。
這次隻找了幾天便發下了陸淮慈的屍體。
女人的屍體已經高度腐爛,隻有身邊的揹包證件能證明其身份。
陸景溪那時候已經能下床走路,當她看到運回來的屍體時,整個人像是被揉碎了的瓷娃娃,又重新拚接上。
她的聲帶無法發出聲音,隻能看著腐爛的屍體掉眼淚。齊聚文學
蘇明山草草將屍體火化,帶著女兒回了國。
自那件事之後,陸景溪像換了一個人,不愛說話,也不吃飯,時常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好多天不出門。
好在她身邊還有一個陸景肆。
睡不著的夜晚,她偷偷去他的房間,抱著他默默掉眼淚。
陸景肆那時身體雖不好,卻也時常帶著她出去散心。
意外發生在射擊場裡。
陸景溪自進入射擊場,身上的冷汗便浸透了衣服。
尤其她聽到此起彼伏的槍響聲時,她驚恐地喊叫著,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蜷縮在角落。
噩夢到底是什麼,她不記得,可恐懼的感覺,卻刻入了骨髓。
一聲脆響傳進腦海時,陸景溪猛地從催眠狀態中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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