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轉過頭,側臉對著連承禦,又抬起手,後知後覺地捂住胸口。
助理扒開她的手,提起婚紗邊緣調整位置,“手放下,調整一下就不顯大了。”
陸景溪原本一直很平靜,可現下,耳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還是很緊嗎?”助理邊調整邊問。
陸景溪搖搖頭。
“看你臉都憋紅了,如果覺得這樣合適,我係綁帶。”
陸景溪點點頭。
像是失去了語言功能。
不多時,婚紗徹底調整完畢。
胸口部位不再似剛剛那麼誇張,隻餘一道淺淺的溝壑。
模特隻是個衣架子,不需要用奪人眼球的身材剝奪顧客對衣服的關注度。
整理衣服期間,她默默想著,如果連承禦過來問那條訊息的事,她就說是溫然發的,順便反問他,不是把她拉黑刪除了嗎,怎麼又加回來?
對,就這麼乾。
鬱祁跟她隔了四五米的距離,看到連承禦就在不遠處,主動朝他走了過去。
男人斂起眼底的神色,平靜地看向她,“有事?”.㈤八一㈥0
鬱祁嘴角浮現很淺的弧度,“有事。”
陸景溪餘光瞥見這兩個人在說話,既緊張又好奇。
到底在說什麼,一時間恨自己不會讀唇語……
墨星月慢慢湊到她身邊,拿出手機偷拍她。
但手機沒靜音,哢嚓一聲。
陸景溪扭頭看過去,現場抓包。
墨星月故作淡定解釋,“我又不是沒看過,我是拍給我朋友看。”
陸景溪眼前恍惚閃過上一次穿婚紗的場景。
帶著破洞的婚紗,被丟進噴泉池的鑽戒,寥寥數個親戚……
她垂下頭,笑了笑。
“你笑什麼?”墨星月好奇的問。
陸景溪看向鏡子裡的自己,不知是在問誰,“好看嗎?”
墨星月抿著唇,沒法違心的說不好看。
不止是婚紗好看,人也很好看。
她見過的美女多如牛毛,但陸景溪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
陸景溪努力靜下心來,腦海裡回憶這件婚紗應該的走位。
彩排跟了三天,她早就將每個人的點位記得滾瓜爛熟。
劉陸跟救場選手們反覆強調舞台上卡點的位置,不停播放走秀音樂,“記住了嗎?記住了嗎?”
陸景溪抱著裙襬湊過去,拍了拍一臉緊張的劉陸,隨後面向整裝齊備的帥哥美女。
“在場有走過很多高定大秀經驗豐富的老手,也有初出茅廬的新手,無論新老,眼下都是邁向未來最精彩的一場秀,都是大家未來履曆上精彩的一筆,我想無論過了多少年,今晚的經曆,都會被你們銘記一生。”
“我很感謝前來救場的朋友,也對臨時登台的小朋友們充滿期待,當然不能上場的大家也不要遺憾,未來還有無數次登台的機會,我們需要做的,冷靜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是我們的主場。”
尚璽四十名模特紛紛看著前方的女人。
她過去是網絡上以嘴毒聞名的十八線女藝人。
她現在是讓人信服的女老闆。
她高挑纖瘦,雙眼卻炯炯有神,有種鼓舞人心凝聚人心的力量。
連承禦遠遠看著女人凹凸有致的身形,聽著她的說話聲,感受從她每個細胞迸發出的成熟和活力。
當年那個喜歡抱著他磨人的小女孩,已經徹徹底底蛻變成能撐起一方天地的大女人。
她不再是她。
鬱祁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眼底含笑,“有事可以聯絡我。”
她遞出名片。
連承禦伸手接過來,毫無猶豫,裝在西裝口袋裡。
秦為看到兩邊人馬都準備好了,他還差幾個人,也顧不得顏面不顏面的,跑到陸景溪跟前,“祖宗,我還差幾個人……”
陸景溪看向他,“還差幾個?”
“三個男模特。”
陸景溪看向‘傷病’隊伍,“挑不出能上場的嗎?”
秦為頭髮絲都濕透了,“挑不出來了,而且這次是男女雙人秀,要彼此照顧節奏,這些人連走路都困難,别說照顧另一半的節奏了。”
秦為一咬牙,直接豁出去了,“我想問問,就是……你身邊有沒有……有沒有個高的男人?”
陸景溪眼皮一跳,“老秦,不是個高就能走T台,你是真不怕場子砸在手上。”
“找不到人也是砸啊!現在隻要有點經驗的就行!還有四十分鐘,我能找人教授速成!”
陸景溪低頭看向手機通訊錄聯絡人。
墨星月眼珠一轉,這時候湊上來,“我哥可以啊,我哥演過模特的角色,他還特意為了這個角色去學習如何走T台呢。”
杵在邊緣看熱鬨的墨星明,“?”
陸景溪立刻雙眼放光看過去。
墨星明,“……”
墨星月繼續說,“我另一個哥哥也行啊,我記得他當年為了某個人,特意瞭解過模特行業,本想開個模特經紀公司,結果某人不同意,還被某人折磨拽著在家裡陪她練習走台步。”
陸景溪感覺一陣窒息,“……”
這個某人,不就是她嗎?
又被翻老底,這種感覺不亞於當街被掀裙子……
她頭皮竄起陣陣酥麻,完全不敢去看邊上的連承禦。
讓墨星明和連承禦來走T台?
這不行。
絕不行。
是她瘋了還是世界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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