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跳過後,她看到了許多年輕貌美的女人照片。
一眼看到首位的墨芍鳶,傲氣矜貴的女人,意氣風發的模樣,足矣讓任何男人為之傾倒。
這是年輕的墨芍鳶和連勝斯在一起的模樣。
她後面跟著成年後的連承禦照片,母子兩人的五官面孔有三四分相似。
“這麼多孩子裡,我始終最喜歡承禦,他是我的骨肉,也是最出色的一個,但他沒什麼事業心,這點我很不喜歡。”
連勝斯看著螢幕裡,從他那個角度,誰也不知道他是在看連承禦,還是前頭的女人。
陸景溪一目十行,將每一張臉都刻在腦海裡。
“數之不儘的財富,至高無上的權力,沒有哪個男人會不愛,直到後來承禦回國,得知他閃婚的訊息,我才知道,中國的老話說的沒錯,英雄難過美人關。”
陸景溪跟石化了一般,盯著牆壁上的畫面。
“你可以殺了美人,他便沒有牽掛了。”她聲音發澀發乾,吐出這些字。
連勝斯不懂她眼底莫名湧出的悲傷,隻是哼了一聲,“萬一他隨你而去,我會得不償失。”
隨她而去嗎?
上一世,她被人脅迫,他甘願自首認罪,承擔莫須有的罪名,慘死槍口之下。
如果這一世,她死了,他會隨她而去嗎?
陸景溪不敢去想。
可能因為,她很清楚答案是什麼,而她接受不了。
“就不能放過我們嗎?”她盯著螢幕,看向某個人像出聲問。
“你那麼多兒子,扶持哪個都好,我們隻想安安靜靜過完這一生。”
一生太短了。
不夠她彌補。
或者說還沒開始彌補,就又要虧欠他。
連勝斯沒有回答。
但無聲勝有聲。
他的想法如初堅定。
而陸景溪沒有談判的籌碼。
誠如連勝斯所說,因為太愛他,所以捨不得看他眼睜睜死在眼前。
可是她還在期盼,期盼傅尚德那邊能有一絲希望。
解藥研製出來,讓他安然度過這一關。
連勝斯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麼,“毒藥並非我所製,但解藥隻有我有,陸小姐,一個月內,把他送上返程的飛機,讓他和國內斷得乾乾淨淨,包括你在內。”
“他不走,我又能怎麼辦!把他打暈送回去嗎!腿長在他身上!”
她惡狠狠看向連勝斯,看他故作矜貴的面龐,看他英挺面孔下掩藏著的肮臟禍心。
但她也隻能看著,無能為力。
她的死穴被掐住,她連反抗一下的權力都沒有。
“那是你的問題。”連勝斯手指一動,牆壁上的畫面徹底消失。五⑧○
他面對面的通牒,發到了她的手裡。
“我很抱歉你和承禦相愛,但你們終歸不是一路人。”
房門開了又關,等她追出去的時候,隻看到兩道身影在眼前旋轉晃動。
她伸出手,試圖抓住其中一人,但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她隻能呢喃出幾個字音。
“别……别走……”
眼前的世界徹底變為黑暗的那一刻,她感覺有人在拍她的臉。
“夫人?醒醒?”
陸景溪緩緩睜眼,入目是何歡焦急的眼神。
“醒了!夫人您嚇死我了,怎麼洗個臉還暈過去了……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何歡說著就去攙扶她起身。
然而陸景溪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她驚恐地看著四周,發現自己身處衛生間裡。
臉頰和襯衫,甚至是手上,被微涼的水染濕。
她推開何歡的攙扶,立刻衝出衛生間。
房間裡擠著七八個保鏢,各個如臨大敵一般看著她。
“何歡!”她嗓音沙啞地大喊。
何歡就在她身後,“夫人你怎麼了?”
“剛剛……”她忽然頓住話音。
剛剛她明明見到了連勝斯和他的保鏢,明明房間裡沒有何歡其他人。
怎麼……
是做夢嗎!
不對!
沒有那麼真實的夢!
何歡頭一次在陸景溪臉上看到驚懼的神色,著急忙慌地讓人送去醫院。
陸景溪沒反對,身上披了件外衣,坐著車子去了醫院。
她主動掛了精神科,跟醫生簡單講述了自己的遭遇。
醫生打量她一會,詢問了職業和日常作息情況,最後抽了血檢查。
她坐在走廊上冷靜,周圍兩側都有保鏢守著她。
某一刻,身前經過一個人。
男人的腿很長,西褲和皮鞋是熟悉的款式。
她一眼認出,這就是連勝斯身邊的那個保鏢!
她抬頭看過去時,就見男人偏過頭,下頜還有被她用玻璃瓶砸出的於痕。
和記憶裡一模一樣的臉,對著她露出詭異的笑容……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