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景溪洗漱後,披著半乾的頭髮靠坐在床頭。
她放下手裡磨到出豁口的劇本,看向螢幕裡閉著眼,不知睡沒睡著的男人。
他那邊是早上五點,非要和她視頻通話。
結果電話通了,他給她表演美男睡覺……
唇角掀起細微的弧度,認真地看著螢幕裡的人。
隻是一週未見,連承禦好像瘦了一大圈,明明她走的時候,還沒這麼削瘦。
慢慢湊近螢幕,手指在他的輪廓上輕輕摩挲,就聽對面男人出聲,“是不是很想我?”
她指尖一頓,不小心將通話介面按鈕點了出來。
坐直身體後,輕輕嗯了一聲。
連承禦睜開雙眸,黑色的眼底浮現點點笑意,“後天就回來了,我去機場接你。”
她沒應這句話,而是問,“最近很難受嗎?”
“抱不到親不到你,很難受。”
陸景溪,“……”
生病的人都很磨人,她理解。
後來她直接躺進被子裡,手機立在旁邊充著電,兩人閉著眼,隔著數千公裡的距離,靜靜睡覺。
直到她一覺醒來天亮,視頻還在持續。
手機因為一直充電是滿電狀態,隻是過熱,熱得要爆炸了。
她拿起來一看,連承禦正在吃午飯,旁邊還有人在,偶爾的交談聲能聽出,是秦蘇的聲音。
她盯著螢幕豎著耳朵聽聲,然後猝不及防對上投來的視線。
“醒了?”他問。
秦蘇的說話聲止住了。
但陸景溪還是聽到了他剛剛的勸說。
‘禦哥,我建議你住院治療。’
陸景溪的視線看向螢幕空白處,“剛剛秦蘇說讓你住院?”
連承禦本想說你聽錯了,奈何秦蘇跟找到了靠山似的,從旁邊探進螢幕裡。
連承禦立刻將手機扣在了桌面上,不讓他看。
秦蘇不知道為何,但陸景溪卻很明白這個醋桶的意圖。
她將被子往上拉,遮住小半張臉,“秦蘇你說,我能聽到。”
秦蘇立刻道,“嫂子,你勸勸禦哥入院治療吧,跑來跑去的檢查也不方便。”
他在男人威嚴的眼神下,沒敢將最近的病情吐露出去。
等秦蘇坐回自己的位置,男人才將手機螢幕抬起,對準自己那張無可挑剔的臉。
“遵醫囑。”她擰眉道。
“遵你囑。”他接話道。
秦蘇感覺剛剛那口山楂牛骨很酸,酸得牙要掉了。
陸景溪坐起身,將頭髮攏了攏,“那聽我的,準備東西入院,我今天拍完全部戲份,明天一早就回國。”
連承禦就這麼被兩句話成功勸進了醫院。
因為是最後一場戲,陸景溪安心準備,甚至提前將返程的行李全都收好。
衣服又一次疊好全都塞進行李箱,給身邊的朋友家人買的禮物也都一一撞進另一個行李箱裡。
打包封口後,隻待度過今天,明早出發回國。
她從未這麼迫切地有過歸家的想法。
可能因為讓她最牽掛的人,在另一端等著她吧。
晚上七點,戲份開始。
古堡酒店幽長的走廊鋪著柔軟地毯,壁燈散發昏暗的淡色光暈。
牆壁油畫裡的騎士,審視著每一位從走廊經過的客人。
緊閉的客房門,被垂著頭的男人刷開。
罪惡,就此拉開序幕。
一些人的人生,被徹底改寫。
無論是電影裡的。
還是現實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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