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朱遠章卻來到了東宮,陪著朱鈺一塊用餐,他也不說話,就是飛快扒拉著飯菜,是不是喝上一杯酒。
朱鈺見他趁這個臉,一副心事忡忡的樣子,不由好笑,也知道他為何鬱悶,便道:“那王守陽倒是挺有見地的,雖然口出狂言,行事也比較急躁,但出發點還不錯,比那些一心想要做官的人強多了。
這種人是不是好官兒臣不知道,但最起碼他做了官,不會壓榨百姓,一門心思的鑽研如何做官!”
朱遠章瞪了朱鈺一眼,見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冷哼一聲,“那是短見!”
“這可不是短見,是金子總會發光的,老六的思想,行事手段,政治抱負,已經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
前有謝晉、方孝直,後有王守陽,這些年輕人都是有才能的,兒臣並不認為他們是頭腦一熱才做這決定。
必然是因為有更值得他們追隨的東西吸引著他們。”朱鈺道。
“咱就不該來陪你!”朱遠章鬱悶的不行。
“父皇,事實勝於雄辯,老六是罕見的人才,上馬能殺敵,下馬能安邦,有善心......”
見朱鈺又開始大吹法螺,鼓吹朱鈞,朱遠章也火了,“住口,你就不能說點别的?
咱都說了,除非咱死了,否則,絕對不可能......”
“父皇既然想聽點别的,那咱們就來分析一下,老六的施政......”
“逆子!”
朱遠章飯也不吃了,氣的一拍案牘,瞪著朱鈺,“咱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孽障,你非要氣死咱才高興是嗎?”
朱鈺笑了笑,“父皇,您信不信,就算老六去了威海衛,也壓不住他的光芒。
有些人,天生就註定了是時代的弄潮兒。
他是我親弟弟,是我最親近的人之一。
他比我年輕,能力也遠勝於我,功勞也大,他比我更合適。
不管什麼時候,你問我,我都會這麼說。”
朱遠章心中滿是火氣,卻發不出來,或許是聽多了,潛移默化之下,他居然再一次的懷疑自己。
“咱懶得聽你胡言亂語,這皇帝你愛當不當,反正咱是要留給咱大孫的!”朱遠章雙手負背,鬱悶的走了。
今天本來是最高興的日子,可朱遠章卻接連碰壁,弄得一鼻子灰。
可仔細一想,就連開恩科,都是朱鈞慫恿下為之的。
再想起這兩年的種種,似乎一切都繞不開朱鈞。
而朱鈞也在用自己的行動,讓大業變得更加的興盛,繁榮。
整個國家,好像正在以一種不講理的方式進步著。
朱遠章內心有些不安,他不知道這種進步是好是壞,因為有些事情,已經逐漸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禁海,朱鈞就開海。
他抑商,朱鈞就揚商。
自己反對什麼,這小子就支援什麼。
而事實證明,朱鈞是對的。
就好比今年的稅收,直接突破了六百萬兩,翻了近一倍。
而這多出來的幾百萬兩,足以在養一支二十萬的軍隊。
若是抵消農稅,能夠讓幾十萬百姓從稅務中解放出來。
他那種新奇的思路,彷彿千錘百鍊一般。
明明這世道從來沒有過,可為何能走的這麼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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