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瀾對自己奶奶不說完全瞭解，但是從以往老太太的作風來看，他對自己奶奶的想法多少知道一些。

“如果我真的跟您作對，就遠遠不止如此。”

他的語氣淡淡的。

老太太卻像是在沸騰的油鍋裡面一樣，那種慢慢升溫的過程一點也不好受。

“這是江也查到的，上面都是高棟做的。”

他來的時候特意讓江也送過來的，老太太看著那份厚厚的檔案夾，語塞的說不出話來。

“挪用公款，倒賣公司的創意，故意泄露機密檔案，甚至還因為賭博欠下钜額賭債，這些東西奶奶您應該沒看過吧？”

老太太心頭一駭，手顫抖起來。

“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公司而已，從來沒有刻意想過要跟您作對，高家的人，也並不全是蛀蟲，我也沒有趕儘殺絕。”

池景瀾的眼神很平靜，老太太卻不知道怎麼的，心尖尖就那麼顫了顫。

“我記得小時候您教過我，堅持對的事，為什麼您現在變了？權利真的能夠讓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嗎？”

“砰”

門被關上。

老太太不敢回想池景瀾失望的眼神，更不敢去看他的背影，怕自己會忍不住心梗。

她渾渾噩噩的想到剛才池景瀾的話。

又打開眼前的檔案夾，看著裡面那些屬於高棟的“戰果”，她差點沒氣撅過去，她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孫子，是她讓池景瀾失望了。

可是，他們祖孫倆到底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她怎麼就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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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海的情況一如既往，不好不壞，向南看過之後就跟醫生商量著是不是換一個更好的方案。

醫生覺得這事有點棘手。

向海之所以會恢複的這麼慢是因為車禍現場急救的時候救護車來的太晚了，大腦缺氧的時間多了那麼幾秒。

要知道，腦子裡面遍佈各類神經，是掌控著全身的重要器官，很容易影響到全身。

跟向海差不過的一個小夥子出了車禍，削去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大腦，這一輩子基本上毀了，智商隻能跟五歲一樣，在輪椅上坐一輩子。

向海這個至少還有痊癒的可能，就是希望有點渺小。

醫生也不能保證奇蹟能夠出現。

向南那麼聰明的人聽到醫生說這個故事也不會被安慰，而且她更明白醫生的潛台詞，那就是現在無論什麼方案效果大差不差，恢複到這種程度就已經很不錯了，想再進一步是需要運氣的，不是說說就能夠好起來的。

醫生自認為自己勸的已經很用心了。

向南作為家屬卻不滿足於此。

向海是她父親，是她唯一的親人，她若是不在意，就不會費勁心思守著向海。

“剛才你跟吳醫生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有沒有考慮過把向先生送到國外治療？”

向南轉頭，她還以為崔時已經走了，結果人一直都在，隻是沒碰見而已。

想到剛才他跟女孩子的那番話，暗戀什麼的，沒見到的時候她可以當做沒發生，一見到，就有點不自在。

“我是過來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