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荒謬的結果隻讓她覺得可笑。

她幾乎是立刻就想離開，轉頭卻對上一雙蒼老的眼睛。

相比起上次見面，她滿臉老態，皺紋更深，皮膚鬆弛，泛著青色的臉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她健康狀態。

而剛才還和善的老太太在見到向南的時候立即就變得憤怒起來，“你怎麼會在這？是誰讓你來的？”

薑婉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扶著老太太的手，順著她的視線見到了向南。

“難怪我一直睡不好覺，原來是你這個喪星在作怪，你滾啊！這是佛家之地，你憑什麼敢來？！”

她看著向南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什麼惡鬼。

害怕她一靠近就會給自己帶來不幸。

向南早就已經明白自己碰到她會是什麼樣的場面，隻是看著她的眼神依然還是有點刺痛。

“你出去啊——給我滾——”

老太太揮舞著柺杖，好像要趕走什麼。

薑婉婉隻能哀求的看著向南：“向小姐，你還是先走吧，奶奶的身體不好，好不容易最近才好了點，你還是先走吧，算我求你了！”

向南覺得諷刺，她憑什麼是要被趕走的人？

明明最無辜的人才是她——

可到底，她還是挪動腳步，挺直了脊背，跟老太太擦肩而過。

薑婉婉回頭看了一眼向南的背影，心裡的愧疚占據了所有的心神，眼看老太太又陷入了夢魘之中，她隻能輕聲的安撫著：“奶奶，沒事了，她已經走了！”

“都是她，她這個掃把星把我的霏霏害死了，現在又想來害死我！霏霏啊——我可憐的女兒！”

向南聽著腳步忍不住停了下來。

她忍不了了。

轉頭，她一步步的來到老太太眼前，一字一句的說，“我一直很想知道為什麼，你是一個大學教師，你教書育人，可是你好糊塗啊，不能明辨是非，執拗的隻相信自己相信的東西。”

“過去，你在我心裡是讓我崇拜的外祖母，小時候，我曾經的夢想，就是像你一樣當個老師教書育人，可是現在，你讓我真的好失望啊。”

向南覺得可笑，因為過去那些不屬於她的錯誤，而折磨了自己這麼久的她才是真的愚蠢。

薑婉婉沒料到她會突然殺出一個回馬槍，擔心老太太又會犯病，心跳驟停，趕緊去看老太太，卻發現她沒有一如往常那麼吵吵鬨鬨，反而是安靜的過分。

隻是那一瞬間，薑婉婉覺得奶奶好像更老了。

向南剛才說了那麼一番話，心裡並沒有痛快多少，反而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她沒想過會遇到薑家人，否則她絕對不會來。

走了兩步，江也打電話過來。

她收拾了一下情緒，“怎麼了？”

“夫人……我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江也得語氣吞吞吐吐的，聽著不像是好訊息，反而像是在上刑一樣。

向南納悶的問：“什麼好訊息？是不是池景瀾醒了？”

“是……池總確實醒了。”

向南驚喜的說：“真的？”

“對，可是池總是因為霍家的藥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