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的心智失常。”

“有的肢體殘疾。”

“有的天賦妖孽，卻在寄予厚望之後短壽死去……”

楊老語氣沉沉地說著。

癡呆、畸形、遺傳病！

這是近親結婚，導致的基因缺陷！

寧天很快就明白了。

在如今的地界，早就探明瞭三代內近親結婚會產生的問題。

因為近親者，基因很多都是一樣的，所以相同的基因結合在一起，原本藏在基因裡的缺陷就會增大暴露的可能性，產生畸變的機率也會變高。

看來，魔族強盛、人族衰微是很明顯的趨勢了。

否則，人族哪裡會搞出這種“造仙計劃”。

寧天還記得，人族這邊，還有擁護天帝，想要複活天帝的人，以及不少直接想要投降魔族的人……真是幺蛾子多。

這也代表了人族處於一個極度危險的境地。

他微微歎了口氣。

要救人族，急不可待。

“寧天，你覺得呢？”

這時候，楊老忽然問道：“你覺得這樣的一條‘造仙’之路，如何？”

寧天自然是直接回答：“這不是正道。”

“違揹人倫，更傷天道，所謂造仙計劃，造的更多的是不人不鬼，痛苦無比的人。”

近親結婚生天才？

可以是可以，可天才有那麼好生嗎？

生出來的，絕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都不如的“廢物”！

楊老聽到這樣的回答，點點頭：“沒錯，你和我想的是一樣的，這不是正道。”

“還有，另外的一些路子，比如說擁護天帝、不斷地在找天帝的轉世身，企圖複活天帝的，同樣也是歪路。”

“天帝如果真的那麼無敵，當年又如何會死？”

“另外，意圖占據鎮仙塔，想靠鎮仙塔再生出一個仙級的路子，一樣不正。”

“外力有時儘，鎮仙塔不是萬能的。”

“最後，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和路子，萬年來，生出太多太多，但它們都是有問題的。”

楊老將人族的幾條路線一個一個否定，最後道：“但我找到了一條路。”

“什麼？”

寧天自然去問。

“是你。”

聽到這裡，寧天一愣，隨後一驚：“……什麼？”

楊老盯著寧天：“你就是那條路。”

“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子。”

“不願做棋子，隻當造局人。”

“你是一條‘造局人’的路。”

聽到這裡，寧天整個人一頓。

他的確說過想要當“棋手”的話，可楊老怎麼會知道？

又怎麼會說，他是“一條路”？

“嗬嗬，”

楊老笑了笑，似乎看穿了寧天的疑惑：“因為我能卜會算。”

“或許，你聽說過祖地的天機宗？”

“那是萬年前，我立下的宗門，我看得出來，你和我立下的天機宗，似乎緣分不淺。”

寧天越發吃驚，楊老居然是天機宗的開宗之人！

沒錯，楊老就是天機宗的開宗老祖。

也正是因為他擅卜，三年前天耀城那樁慘事，他一個大帝八級，才能活下來。

還是因為他擅卜，醫聖才願意費許多功夫，吊住了他的命。

“不知道萬年過去，祖地天機宗可還好？”

“隔著界域，我的占卜之術算不了那麼分明，隻能知道，天機宗尚存。”

天機宗的確尚存。

不過宗主已經被他殺了，聖女白雪歌也差點死了。

“天機宗還好。”寧天隻能這麼說。

楊老點點頭：“那就好。”

“好，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

“我算出來，你是造局人。”

“而人族要活，必須跳脫出魔界之外。”

“如何跳脫，造出新的格局，就是跳脫。”

楊老忽然點著寧天的頭顱，再道：“你要記住，你是天。”

“天卦，上卦為乾，下卦也為乾。”

“純陽剛健，其性剛強，其行勁健，至正而大通。”

楊老說到這裡，忽然咳嗽了起來，一張老臉顏色灰敗，十分難看：“嗬嗬……我隻能說到這裡了。”

“說的再多，就不行了。”

“天機，不可泄露。”

“記住，你是正道，隻要行正道，就永遠亨通。”

寧天若有所思，最後點點頭。

“好了……好了，就這樣罷。”

楊老似乎有些累了：“話題就到這裡。”

“你也該回去休息一下了。”

寧天抱拳告辭，離開了楊老房間。

一路上，他腦海不斷思考。

跳脫出魔界？

當個造局人？

行正道，就永遠亨通？

這些是什麼意思？

似乎都是若有所指。

“……想這麼多做什麼。”

識海裡的小惡道：“路就在腳下，往前走就對了。”

寧天一頓，隨後笑了起來：“是啊，路在腳下，往前走就對了。”

想得太多，反而會被磕絆。

大步往前走，才是對的！

“玄之又玄的、遠在天邊的，暫時都不用去想。”

“接下去，我該找唐憐雙了，西北域的紅棘花分部，是一定要拿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