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媽媽，我們真的可以搬回去住嗎？”

“當然可以，隻要你喜歡。”

“可是，小凡和小南更喜歡秦府。”

冬兒原本開心的神色，忽然暗淡了下來。

南煙知道，她是怕小凡和小南傷心。

南煙輕輕的撫了撫冬兒的頭髮溫柔的笑道：“可是，秦家始終不是我們的家，我們不能一直留在秦家打擾爺爺奶奶，他們倆會懂的。”

“媽媽，他們真的能答應嗎？”

“能，媽媽向你保證。”

南煙不知道冬兒為什麼一定要離開秦家，也許秦家有她不敢面對的東西。

她該讓她生活在自己喜歡，感覺舒服的地方，而不是為了滿足其他人，天天提心吊膽，唯唯諾諾。

“冬兒，能告訴我在西海的那段時間你都是怎麼過的嗎？”

南煙徐徐問著，心口的線又狠狠的扯了一下。

“他們對我很好，給我買了很多玩具，給我上貴族幼兒園，給我吃好的，住好的，給我買了很多很多公主的衣服。”

冬兒眨巴著眼睛，若有所思的說著。

說到這些的時候，臉上是笑著的。

可是南煙的心卻是痛的：“真的嗎？誰對你最好？”

“慧奶奶對我最好了，慧奶奶還幫我把壞人打跑了，每天晚上都陪著我。”

冬兒提到慧奶奶，臉色稍微有些變了，變得沉重了起來。

“可是慧奶奶受傷了，是為了保護我才受的傷。”

南煙知道冬兒又很多事都沒說，她不說都是怕媽媽擔心。

小小年紀小小的心裡藏著那麼多的事，可是她居然真的從來都沒問過，隻要她問一問總能問出個什麼來的。

她卻從來不問。

“壞人是誰？”

“壞人是管家，陸管家。”

“陸管家會打冬兒嗎？”

“陸管家不打冬兒，陸管家總是晚上到冬兒的房間，不讓冬兒蓋被子，要冬兒脫衣服，冬兒好怕，冬兒就跑，冬兒跑不掉，冬兒就抓他的臉，紮他的眼睛。冬兒不是膽小鬼，媽媽教給冬兒的那些招數，冬兒都用上了。”

冬兒看著南煙，驕傲無比的說著，自豪的笑著，好像自己乾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大事。

可是，她的小手還是抑製不住的在發抖。

小臉上露著笑容，可是臉色卻灰白灰白的。

南煙的心被她的笑容一片一片的撕碎，又一片一片的拚接起來。

伸手把冬兒抱進了懷裡，抱的那麼緊卻還是感覺不到她一絲的溫暖。

“媽媽，冬兒上學的時候在老師那裡偷了一把小刀，我睡覺的時候就一直帶著，帶著刀就沒人乾嚇唬我了，媽媽你看。”

冬兒從自己的肚子上抽出來一把小刀遞到南煙的面前，依然暖暖的笑著。

“媽媽，我是不是很棒？”

南煙顫抖著手，把冬兒手裡的小美工刀接了過去。

“對，我的冬兒就是很棒，冬兒是媽媽的驕傲。不過，以後如果還有人欺負你，嚇唬你，你記得告訴媽媽，媽媽是用來乾什麼的知道嗎？”

南煙憋著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輕聲的問著。

“媽媽是用來愛的。”

冬兒自信的，甜甜的回答著。

“對，媽媽是用來愛的，媽媽還是用來給你遮風擋雨的，媽媽是你的保護傘。”

“傘？”

“對，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要一個人扛著，你有媽媽愛你，有媽媽保護你，媽媽永遠永遠不會放棄你，不會丟下你。”

南煙的淚最終還是掉了下來，冬兒快速的伸手去接住了媽媽的淚。

“媽媽，我愛你，我不想要媽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