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看到霍北冥來了，滿心歡喜的朝他撲了上來。

“爸爸，你真的太厲害了，你說媽媽一定會醒過來，媽媽就醒過來了，爸爸，我愛你。”

小凡天真的話語和歡喜的心情，讓霍北冥心中所有的戾氣逐漸消散。

讓霍北冥逐漸記起來，他答應孩子的事。

他答應過這個孩子，隻要他喜歡，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

他答應過她，不會讓他死，要做他的超級英雄，幫他趕走病魔。

黃芷晴一臉蒼白，愧疚的看著霍北冥，楚楚可憐的攥緊了被子，想開口說什麼，可是又不敢開口。

蘇雅茹看了黃芷晴一眼，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很多秘密都藏在了那個眼神裡。

蘇雅茹牽這小凡，帶小凡離開。

“小凡，奶奶帶你去吃披薩好不好？”

“我想和媽媽，還有爸爸在一起。”

小凡抓著霍北冥的手，不肯鬆手。

蘇雅茹又勸道：“我們去給媽媽買披薩好不好？媽媽餓了。”

小凡聽到說媽媽餓了，立刻答應跟奶奶走了。

他們走後，病房裡恢複了死一般的安靜。

霍北冥先開口打破沉默：“告訴我，你為什麼去哪兒？到底怎麼受的傷？”

黃芷晴聽到霍北冥的質問，立刻就痛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道歉。

“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不想害南煙的。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我來不是聽你哭的，你最好老老實實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說清楚，否則你永遠都别想再見到小凡。”

“我說，我說，求你不要奪走我的小凡，她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沒有他。”黃芷晴哭的肝腸寸斷。

“是我的錯，我太想小凡了。媽媽告訴我小凡的下落後，我控製不住自己，我就想去看看孩子，我求南煙讓我把孩子帶走，她不答應我，我跪下來求她，我拿刀以死相逼。這件事和南煙沒有關係，都是我的錯，南煙隻是為了阻止我。”

黃芷晴痛哭流涕，承認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錯。

霍北冥的心情複雜撕裂，原來顧唸的執著是對的。

南煙即使精神狀況不好，也沒有傷害過誰。

他又錯了，他好像真的從來都沒有給過南煙無條件的信任。

霍北冥沉默了很久，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神情複雜凝重。

黃芷晴還在哭泣，委屈可憐的抽泣，道歉。

她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五年前我不該明知道你心裡隻有南煙還跟你發生關係，如果我拒絕了你，南煙就不會恨我，後面的事就都不會發生。我現在知道自己錯了，我回去給南煙道歉。我願意退婚，我什麼都不要，我也可以不要小凡，我把小凡給你和南煙。可我隻有一個要求，求你能讓我經常去看看小凡，小凡的病可能拖不了太久，我隻求他後面的日子能夠過的平靜，快樂，做他想做的事情。”

黃芷晴說起這些傷心事，哭的涕淚交加，撕心裂肺，卻總是偷偷的觀察者霍北冥的反應。

蘇雅茹說，這時候最好的辦法是以退為進，小凡的病是她們最後可以利用的武器。

她按照蘇雅茹教她的方法做了，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霍北冥從始至終沒有抬頭看她一眼，拳頭一遍又一遍的鬆開，攥緊，在鬆開再攥緊。

小凡的病，小凡的病，他從前的不在乎，現在卻變成了他無法打破的魔咒。

“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吧。”

低沉的聲音，像是從無儘的深淵裡發出來的聲音，幽冷黯然的在病房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