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是才說到鄧子鴻怎麼折磨他爹鄧淵的事兒嗎?瞧瞧這表情,羅植這個尚未娶妻更不可能身子的單身青年,哪兒來的這麼大的感同身受啊?
封予山不能理解羅植,羅植更是不能理解封予山,他嘴角又抽搐了一下,還是把到嘴邊的“主子,往後屬下養你,保你頓頓吃香喝辣有魚有肉”這話給嚥了下去,他覺得自己隻要一張嘴,準保被封予山打個滿地找牙,所以為了自身安全著想,他還是安靜如雞得好,不過羅植也想好了,打明兒起,就三不五時朝安郡王府孝敬點兒雞魚肉蛋什麼的。
哎!
既要顧及主子的顏面,又得顧及著主子的裡子,他這個屬下也真是沒話兒說了。
羅植內心起起落落,面兒上卻恢複了平靜,然後躬著身跟封予山道:“回主子的話,屬下方才是在想,鄧淵就這麼死了,那鄧子鴻這下子肯定是慌了。”
這話封予山是讚同的,他一邊攏著茶,一邊嗤笑道:“可不是嗎?之前一門兒心思地上趕著討好東宮,後來轉而又投到了四皇子麾下,這便就是徹底得罪了太子了,若是四皇子能夠藉助春闈的機會,一躍而起的話,那鄧子鴻這牆頭草的選擇也不算錯了,還算是有眼光,可是偏生啊,四皇子眼瞧著是徹底倒了,到死都翻不了身了,倒是太子,雖然也被萬歲爺狠狠敲打,可到底還是屹立不倒,鄧子鴻這牆頭草自是嚇破了膽兒,時時刻刻都擔心太子會秋後算賬,不過若是鄧淵還活著的話,太子顧及著萬歲爺看重鄧淵,也是不好對鄧府下手的,可是啊,偏生鄧淵卻死了,你說鄧子鴻能不慌嗎?”
羅植也是一臉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那往後鄧府的熱鬨豈不是會很多?”
封予山搖搖頭:“這倒未必,萬歲爺才剛剛敲打了太子,太子少不得要安分一陣子的,暫時是不會對鄧府下手的,可是就怕鄧子鴻這人被嚇破了膽兒,會自亂陣腳呢。”
羅植眼珠一轉,輕笑道:“主子,咱們是不是可以……適時幫鄧大人練練膽兒啊?”
封予山撩起眼皮,瞥了羅植一眼,忍不住笑:“你瞅瞅你哪裡像是個妙手仁醫,簡直跟隻滿肚子壞水兒的狐狸似的!”
羅植“嘿嘿”笑:“主子這麼說可就是誤會屬下了,屬下跟鄧府也算是有些交情的,幫著鄧大人練練膽兒,那不也是出於好心?沒得鄧大人膽子太小,隨隨便便就被人給嚇破了。”
封予山心道,什麼幫著鄧大人練練膽兒,你這明顯顯就是奔著要嚇破鄧大人膽兒去的,實在太壞。
不過羅植這壞倒是正中封予山的下懷,他又不是鄧子鴻的親爹,可沒有心疼維護鄧子鴻的義務,反而,他跟鄧子鴻還是結下梁子的,鄧子鴻膽敢算計穆府甚至膽敢對蘇良錦不利,那跟直接設計殺他有什麼區别?鄧子鴻如今就是他的生死敵人,封予山都等不及也沒想著吧鄧子鴻留給太子收拾,他決定這一次,要自己動手,而且還是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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