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啊,車伕高興的太早,馬車行至長臨街儘頭,車伕正要往衚衕裡頭趕呢,結果就聽著康如鬆忽然吩咐道:“算了,掉頭回去。”
不要啊!回去乾嗎?你一個孤家寡人冰鍋冷灶的,有什麼好回去的?!
車伕在心裡呐喊,可到底不敢違拗康如鬆的意思,所以還是不情不願地掉了頭,然後,有氣無力地把車往回趕,再然後,行至長臨街的另一頭,康如鬆又忽然吩咐道:“掉頭回去。”
車伕:“……”
咋地?
思想鬥爭就那麼激烈嗎?
萬年不開花的老鐵樹的心思,真的很難猜啊。
不過掉頭回去更好啊,看來掌櫃的這是打定主意要去表小姐那裡了,車伕重振旗鼓,再一次調轉了方向。
……
然後,夕陽徹底消失不見了,路上都沒什麼行人了,驢車還在長臨街上轉悠著,不單單車伕抑鬱了,就連毛驢兒都想尥蹶子了。
咋地?這是要讓它轉磨磨啊?
車伕是真的忍不住了,這才總算問了出口:“掌櫃的,咱們就這麼一直……在大街上溜達?”
你就是在怎麼思想鬥爭激烈,那也不能禍害他啊,他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往常這個時候,車伕都已經回到家裡跟著媳婦兒孩子圍著桌子吃上熱騰騰的飯了,再晚一點兒,就要老婆孩子熱炕頭了,好傢夥,哪想到今兒還在大街上頭吹冷風啊?
碰到這麼一個優柔寡斷的掌櫃的,車伕表示異常心酸還有委屈。
不管是毛驢兒還是車伕都實在是忍無可忍,車伕這一發問,康如鬆這才如夢方醒,他撩開窗簾朝外面看去,面前就是那個讓他天天都魂牽夢繞、卻又不敢靠近的小巷,康如鬆知道隻要玩這個小巷子裡面走,不出一百步,就會到達那個小院兒……
那個小院兒裡頭住著兩位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其中有一個看他的眼睛總是亮晶晶的放光,一口一個“舅舅”叫的那叫一個脆生生,從前他隻道那是個可憐又可疼的小姑娘,對她也是真的拿當自己外甥女看待來著,可是隨著那姑娘受了腳傷之後,隨著他去給那個姑娘做了一段日子的午膳之後,也是隨著兩個人的相處時間增加之後,他漸漸回過味兒來,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背後,其實藏著的不僅僅是楚楚可憐,還有……欲語還休。
不僅如此,他也回過自己的味兒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看待人家小姑孃的目光也漸漸的不那麼單純了,可憐可疼的小姑娘,在他眼裡漸漸地就變成了怎麼看都覺得可愛可口的小女人……
額,簡直就是恬不知恥!
簡直就是老不羞!
這念頭才一冒出來,康如鬆就在心裡對自己進行了一通大批特批,一邊嚥了咽口水,一邊使勁兒把窗簾給放下了,這是再一次……默默地慫了,他正想著要車伕把車給趕回家去拉倒,結果還沒張口,就聽著車伕異常激動的聲音傳了過來:“老爺!有個男人從小姐家裡出來!你快看啊!”
小姐?那自然指的就是佟挽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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