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聞言,更是氣得跳腳,使勁兒去甩周子徽的手,卻怎麼都掙脫不開,啞巴氣得臉都漲紅了。
“你先别生氣,聽我說,”周子徽歎了口氣兒,我拍了拍啞巴氣得發抖的肩膀,輕聲道,“我應該是活不了幾天了,這兩天也在收拾自己的東西,旁的都罷了,這些銀子是我多年來辛苦攢下來的,若是砸在我手裡,豈不是可惜了?想著這些年來,受你照顧頗多,便想著將這些因子留給你,你拿著這銀子,能給自己贖身,還能買田置地,去過好日子,這也算是沒辜負我的這點子銀子。”
啞巴不再掙紮了,安靜了下來,仰著頭看著周子徽,眼中帶著迷茫,頓了頓,他衝著周子徽比劃著問:“為什麼是我?”
是啊,為什麼要給他?他不過就是個下人,還是個……挺不招人待見的下人,啞巴知道自己不討人喜歡,也從未想過討周子徽的喜歡,這冷不丁地周子徽要把這麼一大筆銀子給他,啞巴想不明白。
周子徽無所謂地撇了撇嘴:“不然呢?除了你還能給誰?”
是啊,他現在能見到的,也就是啞巴了,除此之外,他跟外界已經徹底沒有聯絡了,四皇子不可能再讓他接觸外人,就算是能……
他的銀子又能給誰?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親朋可言,這些年來,他的所有心思所有精力,都傾注在了四皇子的身上,他為了四皇子,為了自己的抱負和誌向,可謂是畫地為牢,從前的親朋早就已經不來往了,周子徽也不可能在死前將銀子留在他們,這不是故意讓人家不安生嗎?
給潤珠公主?
不,潤珠公主並不缺銀子,她缺的,他也給不了……至少是這輩子給不了。
所以,除了啞巴,他真的再想不到,這銀子還能給誰了。
啞巴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半晌,忽然警惕了起來,又比劃著問:“你是不是想收買我?讓我為你辦什麼事兒?”
周子徽還真認真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道:“還真有一件事兒,想求你幫忙。”
哼!果然如此!他就知道肯定是這樣!讀書人的花花腸子就是多,尤其還是周子徽這樣比狐狸還狡猾的讀書人,花花腸子肯定比旁人更多!才不可能會好心真的給他銀子!
他才不上這個惡當!
啞巴一臉瞭然於心後的憤慨,轉身朝外就走,身後卻傳來周子徽幽幽的聲音:“明兒能換道菜嗎?連吃三頓紅燒魚了,我現在渾身上下都腥氣,就怕招來野貓。”
啞巴:“……”
哈?就……為了這個?
啞巴頓住了腳,扭頭看了一眼周子徽,目光那叫一個複雜啊,他沒再搭理周子徽,也沒有去拿桌上的銀票,然後梗著脖子轉身朝外就走。
周子徽無奈地聳了聳肩,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紅燒魚,不滿地嘟囔了兩聲:“管家這是瘋了嗎?到底一下子買了多少魚啊?”
早中晚都是紅燒魚,就算周子徽挺喜歡吃魚,可那也扛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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