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兒，封遠圖可是比嚴複知道的還清楚。

“嗬，一個比一個安分，這倒真是奇哉怪也，”封遠圖嗤笑道，“要是一開始就都是這麼一副乖順模樣，便就好了。”

是啊，可不是奇哉怪也嗎？本來暴脾氣的、最該要鬨事兒的，卻安靜如雞，非但如此，還老老實實地躲到了别院裡頭去了，說是安靜如雞都不確切，簡直就是膽小如鼠，另外一個憤憤不平、隻怕憋著壞的，這個時候卻窩在家裡頭扮慈父來了……

這就是他的兒子啊，封遠圖簡直都不知該說點兒什麼好。

嚴複悄默聲地打量著封遠圖的表情，他臉上的譏誚之色毫不掩飾，嚴複把目光又收了回來，在心底猜想，封遠圖心裡是否已經有了認定的目標，是二皇子還是太子？

封遠圖卻沒有再提太子或者二皇子，而是又說回了案子本身，吩咐嚴複道：“你這就去一趟府尹衙門，將這案子的人證物證都給帶著，一併交給刑部，讓先秘密查著。”

嚴複躬身領命：“是！屬下遵命！”

嚴複正要退下，封遠圖卻又添了一句：“還有敬子昂，讓他一併參與進來，與刑部合力徹查此案，三日為期，春闈結束之時，朕要他們查清此案。”

“是！屬下遵命！”

比起讓刑部調查此案，肯定敬子昂會更儘心儘責，畢竟敬子昂還是穆長風的姑父呢，看來萬歲爺是真的重視此案，而且……

萬歲爺還未必能全然信任刑部呢。

不單單是刑部，萬歲爺隻怕就沒有能完全信得過的，哪怕是看似最得萬歲爺信任的錦衣衛，萬歲爺也未必是全然信任，要不然這些事兒又怎麼會由他這個禦林軍統領奔走，而不是錦衣衛指揮使周祚大呢？

是了，嚴複已經有段日子沒瞧見他的老對頭周祚大了。

是被萬歲爺派出京師辦别的事兒了？還是……也貓兒在京師暗中處理别的事兒呢？

嚴複自然是猜不到的，封遠圖的心思，就算是他這個在禦前伺候近二十年的老人兒，也是斷斷摸不清楚的。

……

府尹衙門。

得了穆長風的提醒還有郭見山的命令，於明帶人匆匆返回府尹衙門，直奔衙門大牢。

“於哥，您這怎麼著？”牢頭小哥兒瞅著於明急三火四的模樣，挺好奇，站了起來，“是大人要提審哪個犯人？什麼了不得的天..皇老子啊？還得您親自過來押人？”

於明壓根兒就沒有心思聽他說這些，一邊大步流星朝大牢裡頭走，一邊沉聲問道：“今兒一早送過來的人呢？”

牢頭也是看清楚了，於明這是真的挺著急的，隻怕是有什麼要緊事兒呢，當下一邊緊跟在後頭，一邊道：“於哥，您問的是哪一位？今兒一早可是送進來好幾位呢，丫..的都不是老實的，光天化日之下、首善之區這地界兒上，竟然公然調..戲良家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