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徽點點頭,目光不避不閃:“對,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
封予峋冷冷地盯著他,袖中雙拳緊握,似乎是在竭力忍耐著什麼,太陽穴跳得厲害,一下下都讓他窒息,他甚至還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
封予峋覺得自己就要忍不住了,忍不住想用剛剛掌摑侍衛的手把周子徽這張平靜的臉給打爛。
周子徽憑什麼這麼對他?憑什麼?!
說放手就放手,想走的時候直接扭頭就走,這就是他所謂的忠心?!
封予峋胸口上下起伏著,滿腔怒火燒得他雙目血紅,他就要忍不住了。
連封予峋自己都意識到了這一點,素來善於察言觀色的周子徽自然也發現了,周子徽默默歎了口氣兒,念在主仆一場,他還是好心提醒封予峋:“殿下,明天就是春闈,再過十天就是您的大喜之日,子徽一條賤命不值錢,殿下實在不必因此耽擱了前程。”
所以這個時候,你最好還是别亂來的好。
不過就算自己不提醒這一句,周子徽也不覺得封予峋這個時候真的會對他下手,封予峋的野心還有他對前程的渴望,這都決定了封予峋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和事成為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就如他所言,他這條命,在封予峋眼裡實在不值錢,封予峋也更加不會讓他成為自己的絆腳石。
相對於周子徽一臉的平靜,封予峋的面色真的十分難看,可是他到底也沒真的把周子徽怎樣,隻是冷冷地盯了周子徽一會兒,然後就拂袖而去。
周子徽順著窗戶縫隙打量著封予峋氣沖沖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納悶兒,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怎麼竟將封予峋給氣成了這幅模樣?
明明封予峋昨天還能耐著性子,好言好語地跟他說話兒,今兒這態度就惡劣成了這般模樣,明顯顯是出了什麼事兒了,這是給刺激到了。
想來也是,明兒就是春闈了,這個時候但凡遇到點兒什麼事兒,封予峋就有的急有的氣了。
不過,這又管他什麼事兒呢?
周子徽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而是把目光又落在了桌上的那本《高麗通史》上。
這本書還挺有意思,高麗的風土人情、物產地形,這上面是應有儘有,可謂是包羅萬象,周子徽正在看的是有關高麗婚俗的部分,上面附有高麗新人大婚時候穿的禮服手繪,周子徽對新郎的禮服並不敢興趣,目光落在新娘禮服上面,仔仔細細地看了好一會兒。
原來高麗新孃的禮服是這樣的,比起大夏新孃的禮服,高麗的禮服明顯簡單了許多,沒有富麗華美的圖案,沒有堆砌鑲嵌的寶石,瞧著是挺樸素,卻不難看,在周子徽看來,這種腰身特别高的禮服有點兒像是……
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對,就像是一個花骨朵。
周子徽腦中不可抑製地就開始幻想起李潤珠身穿這樣大婚禮服的模樣,一準兒好看的緊,周子徽想著想著,忍不住就抿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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