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這種沉默下面又似是壓抑著什麼,一旦打破了這種沉默,就會有滔天巨浪洶湧而出。
侍衛覺得可能是自己在胡思亂想,但是他卻還是忍不住焦躁起來,想著昨兒晚上殿下跟周先生的爭執……不,是分歧,是吵鬨,還有大吵之後,周子徽的憤然離開,他的不安跟焦躁就更甚了。
連周先生都反對的事兒,偏偏殿下卻要堅持,難道……是周先生錯了嗎?
不應該啊,周先生那樣的聰明人,在他看來,周子徽就沒有做出過一件錯事兒,得空有著周子徽一直輔佐著封予峋,封予峋才能熬過低穀,再一次地東山再起。
在侍衛看來,這一次周子徽的判斷也該是對的,封予峋應該要聽周子徽的話的,雖然他到現在也並不知道封予峋到底在跟周子徽爭執什麼,他隻知道跟鄧府有關,至於再深的,他並不知道。
連他這麼一個貼身侍衛,都瞞得一絲風聲都不透,可見必然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兒,而就是在這件了不得的大事兒上,封予峋跟周子徽卻起了衝突,目前來看,封予峋是要固執己見、一意孤行了……
等待四皇子還有他們這些四皇子的屬下的,會是個什麼結局?
這樣的猜測,讓侍衛一時都氣短起來,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兒,又全部撥出,似是要讓心裡亂七八糟的猜想都隨之撥出體內。
侍衛稍稍覺得心安,就在這時候,就聽著祭祀台上傳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發出一聲男子詫異的驚呼,隨即台下的一眾人也紛紛倒吸涼氣,紛紛爭先恐後伸著脖子朝祭祀台上看去,侍衛也忙不迭朝台上看去,同時下意識地擋在四皇子面前,攥緊了刀柄。
封予峋卻站了起來,一把推開了侍衛,在一眾人的驚呼聲中,沉著臉看向祭祀台,隻見祭祀台上原本還唸唸有詞的兩個欽天監正副監正,正惶恐不安地跪倒在地,衝著香案連連磕頭,面前是碎裂一地的龜殼。
封予峋眉頭緊皺,面沉似水,沉聲問道:“魏大人,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魏大人,是欽天監監正。
魏大人聞言,忙不迭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惶恐地指著地上碎裂一地的龜殼跟封予峋道:“殿下,這是有厲鬼出沒!大為不祥啊!”
封予峋隻恨不能這就上去直接給魏大人兩耳光,什麼厲鬼出沒?什麼大為不詳?真是滿嘴胡言!
但是封予峋卻隻能忍著,他非但不能上去打人,還得做出一副擔憂模樣,關心著魏大人口中的不祥,他可是春闈主考官,還是被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巴不得從雞蛋裡挑骨頭的主考官,這都是他的分內事。
“魏大人,能說得再詳細一些嗎?”封予峋壓下心底高漲的怒火,耐著性子,追問。
一眾别的官員,也紛紛朝魏大人看去,他們也都擔憂得厲害,畢竟這樣的事兒還是頭一次出現,而明天就是科考了,這時候出了這樣的事兒,若是科考受到影響,那可如何是好?
當然在座的也不止都是擔憂這個的,有的心思活泛的,開始猜想這事兒隻怕不簡單,什麼厲鬼出沒?隻怕是有人不想讓四皇子好過!隻是不知這背後之人是誰,難道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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