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喬嘴角一陣抽搐：“……是，奴婢遵命。”

雖然得大小姐誇獎是很開心的事兒，但是……人家現在最迫切想聽到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好不好？！

小姐真是太壞了！

……

“哎哎哎，大公子捱打了，你聽說了嗎？”

“怎麼沒聽說？我還聽說了，老爺拿手腕粗的棍子打得大公子呢！”

“嘖嘖嘖，那豈不是要把人給打壞了？”

“可不是嗎？聽說大公子都給打得下不來床了，老爺卻還停不下手！差點兒沒把大公子給打死！連大小姐跟夫人過來都攔不住！大小姐出來的時候，眼裡還帶淚呢！可見大公子的傷勢有多嚴重！”

“真的？咋會這樣啊？大公子不是要參加科考的嗎？老爺把大公子打成這樣，那還能去參加科考嗎？”

“誰知道呢？反正老爺下手恨著呢！當時我可是親眼瞧見老爺氣沖沖從大公子房中離開的，那臉紅脖子粗，夫人都給嚇哭了！”

“大公子這到底是犯了什麼錯啊？竟引得老爺如此大怒？我眼瞧著老爺不是個脾氣暴躁的啊？大公子也不像是個胡作非為的啊？”

“還能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少二夫人？”

“是啊，少二夫人三不五時地就往大公子院兒裡跑，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喝的，那股子殷勤勁兒啊，嘖嘖嘖，多少人可都瞧見了，你竟然沒看見？”

“真有這事兒？少二夫人竟這般不知檢點？二公子也不管？”

“能不管嗎？昨兒晚上二公子好懸沒把少二夫人給打死！有人還聽見二公子罵少二夫人水性楊花，還什麼淫娃蕩婦呢！可不就坐實了少二夫人跟大公子的事兒？！”

“說起來，這也不能全願少二夫人啊，還不是二公子是個不中用的？少二夫人才一嫁過來就得守活寡，成天對這個不能人道的夫君，日子肯定過不下去啊！”

“嘖嘖嘖，都道是女追男隔層紗，也不知大公子頂不頂得住，依我看啊，少二夫人可是個貨真價實的浪貨，就是二公子沒福消受，不過由著堂兄代勞，那算是肥水不留外人田了！”

……

傍晚，勞碌了一天下來，下人們總算有了空閒，東院的柴房裡頭，幾個下人圍著鍋台，聊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聊得實在太投入了，以至於都沒有發現門外站著的穆長林。

穆長林沉著個臉，磚牆投下的陰影，更顯得他陰鬱莫測，他已經站在那裡好一會兒了，從一開始下人們說起大公子捱打，他就已經到了，聽到裡面的下人如此興致勃勃，他也興奮得很，穆長風捱打，他當然高興，最好直接被打死才好！

打死了，就不能參加科考了，就不能繼續大山一樣壓在他頭上了！

打死了，長房也就斷子絕孫了！誰也别瞧不起誰了！要爛就一起爛下去好了！

隻不過穆長林的興奮勁兒並沒有持續多久，裡面的下人越說越是口無遮攔，聊的內容也從大公子轉移到他這個二公子身上，什麼不中用，什麼不能人道，又什麼守活寡，穆長林雙目衝血，額上都青筋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