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先生,等這趟回來,我燒水給您洗頭髮哈!”阿四跟賈子遊道。
賈子遊一直臥床養傷,傷的還是胸骨,根本沒辦法挪動,更加不能洗頭髮,冬天還能勉強忍著,如今天氣暖了,賈子遊是再也忍不住了。
“知道了,”賈子遊衝他擺了擺手,“早去早回。”
阿四心裡想著,能不能早去早回我可說不準兒,得看二皇子的意思,可是嘴上阿四卻是利索地應著:“成!我肯定早去早回!”
賈子遊看著阿四一身青灰色的棉袍,急匆匆地消失不見,這才回過了頭,頭皮癢得厲害,這讓他十分煩躁,可是想著今兒就能洗頭了,他的心情就又好了。
隻是賈子遊怎麼都沒想到,大清早還活蹦亂跳的孩子,再回來的時候,卻是被抬著回來的,渾身上下都被血浸透了,那青灰色的棉袍都徹底看不清顏色了。
……
廖朝暉到賈子遊這裡的時候,賈子遊剛剛吐了好大一灘的血,人正扶著門框要站起來,但是似乎渾身的力氣都被卸下了似的,他怎麼都站不起來。
廖朝暉甫一進院兒就被驚著了,他張口結舌,來的路上,他還在腦中想著,賈子遊如今是個什麼模樣,是還跟從前一般執拗清高,還是受了這次罪之後,學的乖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了,而不管是哪種情況,廖朝暉都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但是哪裡想到,賈子遊竟是這般模樣。
“賈先生?”廖朝暉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然後忙不迭地疾步上前,伸手去扶賈子遊,“賈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地上那一大灘的鮮血,實在是觸目驚心,直看的廖朝暉眼皮直跳,他是一早想到,若是賈子遊就是寧死不屈的話,那他就遂了賈子遊的心願,但是此時此刻真的看到賈子遊這一副瀕死模樣,廖朝暉還是大驚失色。
廖朝暉去扶賈子遊,但是賈子遊去十分抗拒,用手去推廖朝暉,他人很虛弱,似乎隨時都要暈厥過去的樣子,但是手上的力氣卻大的出奇,廖朝暉被他這麼一推,來不及反應,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爺!老爺!”跟著過來的侍衛大驚失色,忙不迭地過去扶廖朝暉,“老爺,您沒事兒吧?”
廖朝暉畢竟不是年輕人了,這一摔也是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一臉鬱氣地看著賈子遊,滿心憤怒,卻瞧著賈子遊直勾勾地看著他,枯瘦的手指顫顫指著他,似是有什麼話要跟他說,賈子遊眉頭微蹙,正欲詢問賈子遊要說什麼的時候,賈子遊驀地又嘔出一大口鮮血,然後人就直挺挺地仰倒了下去。
廖朝暉登時就頓住了腳。
“老爺,這……這該如何是好?”那侍衛瞧著賈子遊倒地不起,又口吐鮮血,著實嚇得夠嗆,他也是認識賈子遊的,平素還對賈子遊十分敬重,這時候難免十分擔心,“老爺,要不要去請郎中來給賈先生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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