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予山聞言,也跟著笑了笑,一邊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然後信步沿著石階朝下走,鄒令緊隨其後,風比剛才小了,鄒令也就沒再勸封予山回去。
“鄒令,”走著走著,封予山忽然開了口,一邊緩緩說著,一邊繼續朝前邁著步子,“當年在南疆的那個疑問,如今這許多年過去了,你心中可已經有了答案了嗎?”
封予山沒說是哪個疑問,但是鄒令聞言,卻是渾身一僵,顯然是明白封予山在問什麼的。
還能是什麼疑問呢?自然是那個關於一個父親到底會不會厭惡自己的親生兒子至此、甚至不惜要構陷兒子是個賣..國..賊。
真是一個荒唐又恐怖的問題。
封予山冷不丁地提起這個,鄒令頓時有些緊張,又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封予山,確定封予山的情緒沒什麼起伏,鄒令這才小心翼翼地問:“主子,好端端地您怎麼……忽然想起這個來了?”
明明主子一直是不願意提起這事兒的啊,這都過去這麼些年了,怎麼忽然又提起了呢?
當年他跟沈卓楊為了求證,都想要扣下佟耀祖,不管用什麼刑罰,都要從他的口中問出實話來,但是封予山卻沒有同意,他不許鄒令他們胡來,更加不許鄒令他們再提起此事,而從那之後,封予山也真的沒有再提起過此事,就好像這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一樣。
可是,真的能一樣嗎?
鄒令隻覺得自己似是被當心戳了一刀,每每想起這茬總會覺得氣悶又憋屈,連他一個下人都這樣,更合理是封予山?隻怕封予山會更難過也更加難以釋懷吧?
封予山緩聲道:“不是忽然想起,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隻不過從前一味兒想不明白,但是這趟卓楊從揚州回來之後,我倒是想出些眉目來了。”
鄒令一怔,問道:“主子是說卓楊帶回來的那張良嬪娘孃的畫像?”
“不錯,”封予山點點頭,“因著那張畫像,不難就能猜到當年萬歲爺授意宮中畫師在良嬪娘孃的畫像上面做了手腳,更改了良嬪娘孃的眉眼外形,為的就是看起來跟我這個兒子更加相似,照這麼推測,良嬪娘娘應該並不是我的生母。”
這個鄒令也想到了,他蹙了蹙眉,道:“那主子的生母難道真的是……那位當年來和親的迦南公主?”
封予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看,我這不就是跟迦南聯絡在一塊了嗎?這樣一來很多之前我們想不通的事情,倒都是有跡可循了。”
當年,還有過去的很多年,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封遠圖為什麼要如此對他,為什麼會生出構陷他跟迦南有勾結的荒唐心思?他百思不得其解,隻覺得荒唐又憤怒,還有悲傷至極,但是他卻連質問都不能,不是不敢,而是沒有那個勇氣,他生怕真的從封遠圖口中得到他最不願意聽到的回答。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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