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這事兒可就明擺著了。
到穆增暴斃一直到現在,除了孫同文親自過來一趟之後,孫府那邊可就再沒人了,穆婕也是不見蹤影,也不知是她自己不願意出門丟人現眼,還是被孫府給關在家裡不讓出門了。
穆長風聞言,點了點頭,既然不是穆府的血脈,自然也用不著他們操心過問了,更何況之前陷害他跟穆葭的,也有穆婕一份兒,他也是在沒有以德報怨的大度心腸。
穆葭隔著一層薄薄的紗巾,打量著穆敏,穆敏這幾日,明顯的憔悴了不少,不知道內情的,肯定因為她這是因為穆增之死,可是穆葭卻知道,穆敏究竟是因為什麼。
敬成棟又被派出了京師,這一次去的還是江淮,而且還是在明知自己不過是萬歲爺手中的一枚……死棋的情況下,他根本就沒得選,敬府也沒得選。
也不知道這事兒,穆敏知道多少,穆敏並不是尋常隻會操心針頭線腦的尋常婦人,敬子昂很敬重這位髮妻,往往遇事兒也會跟穆敏商量,但是諸如這種大事兒,穆葭並不知道敬子昂會不會也會告知穆敏,可就算是敬子昂跟敬成棟都緘口不言,相信穆敏也能嗅出不同尋常的危險氣息來,這是一個長於高門貴府的當家主母的天生具備的本事。
隻是……
穆敏卻沒有跟穆長風或者穆葭提過,也沒聽說她近來去過西槐别院。
所以,穆敏或者敬府,他們到底打得什麼主意?是已經做好被萬歲爺利用殆儘之後面臨絞殺的準備?還是他們其實是在等……等穆府長房這邊的主動表態?
若是穆府長房願意與敬府風雨同舟,自是最好,但若是穆府長房選擇裝聾作啞、獨善其身,他們也不勉強,是這樣嗎?
想到此處,穆葭忍不住就是一聲輕輕歎息。
她的姑母,還有整個敬府,還是把親情擺在頭一位,為了這份親情,或者是維持親人之間該有的體面,他們不強求不為難,不以情分做要挾,更不挾恩圖報。
這樣的胸襟和底線,著實難得。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這一身寧折不彎的傲骨,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底線跟傲骨,上一世他們才會做出冒死去為岑卓收屍的壯舉。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家,怎麼該被絞殺斷送?
聽見穆葭這一聲歎息,敬成梁回過頭來,眨巴著眼看穆葭,有些擔心地問:“表姐,你歎氣做什麼?是身子不舒坦嗎?”
“可不是,”穆葭抿了抿唇,打趣他道,“昨兒被隻蟲子咬了,到現在還難受了,二郎肯定知道這是個什麼滋味兒吧?”
穆葭這話一出口,敬成梁的臉頰就明顯顯變得緋紅了,他忙不迭左右看看,確定穆敏跟穆長風離得足夠遠,這才小聲問穆葭:“表姐,蟲子咬你哪兒了?也……也是咬嘴唇的嗎?”
穆葭幾乎都要忍不住笑出聲了,這小二郎怎麼就這麼可愛呢?好在她忍住了,然後裝模作樣地道:“咬嘴唇?還有這麼缺德的蟲子?”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