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小姐,是奴婢。”朵兒在門外道。
朵兒跟墜兒都是佟繡春的貼身侍婢,當時穆芙被迫去老宅的時候,佟繡春把朵兒撥給了穆芙做侍婢,讓她跟著伺候穆芙,要跟著穆芙去老宅吃苦受罪,朵兒心裡原本有一萬個不樂意的,不過好在佟繡春有一直暗中打點著。
穆芙在老宅過得很自在,沒有吃點兒哭,連帶著朵兒都過得挺舒坦,當然要不是最後幾天,老宅那邊的穆氏族人知道了田產已經被還給蘇良錦,因而對穆府心生憤恨,對穆芙自然再沒了好臉子,嚇得穆芙跟朵兒都不敢出門,也虧得那時候穆府派人將她們主仆兩個接了回去。
總的說來,朵兒並不再埋怨佟繡春當初把自己撥給穆芙的安排,尤其是在聽說墜兒被打死、丟進亂葬崗之後。
朵兒推門進來,結果人頓時就愣了,這滿地的狼藉,還是佟繡春的狼狽,穆芙臉上明顯的淚痕,都讓她感到震驚,不過她也有做下人的本分,隻當什麼都沒看見,先是急忙忙把門關上,然後跟佟繡春、穆芙稟報道:“啟稟夫人、二小姐,裴郎中剛剛已經從芳玫苑出來了。”
佟繡春忙不迭詢問:“怎麼了?鄧玫那個賤人有沒有死?”
朵兒搖搖頭,道:“回夫人的話,二姨娘應該是……沒事兒,奴婢親耳聽到裴郎中交代芳玫苑的下人給二姨娘煎藥來著,哦,剛剛大小姐的侍婢還去了芳玫苑一趟,給送了好些補品過去……”
瞧著佟繡春越來越難看的臉,朵兒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徹底閉上了嘴,再不敢吱聲了。
這一趟回來,不單單是穆芙覺得佟繡春跟從前不一樣了,朵兒也覺得佟繡春性情大變了,朵兒如今很怕佟繡春,雖然朵兒從前就害怕佟繡春,但是從前更多的是畏懼,是作為下人對主子的畏懼,但是現在,卻是那種毛骨悚然的害怕,就跟在路上遇到呲牙的野狗似的,你不知道它會不會過來給你一口。
二夫人别是真受了太大刺激,瘋了吧,聽說之前還拿著菜刀滿院子追著二爺跑呢,朵兒心裡暗想想。
從朵兒嘴裡聽說鄧玫沒事兒,還好好兒的,佟繡春的呼吸頓時就急促了起來,她又想咆哮又想摔東西了,可是瞧著穆芙臉上明顯的害怕,她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許是裝瘋裝太久了,又或者是實在受的刺激太大,憋屈壞了,她現在時常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她深深吸了兩口氣兒,然後狠狠道:“既然她那條賤命,連閻王爺都懶得收,那正好,且留在世上活受罪吧!”
穆芙心裡害怕,怯生生地問佟繡春:“娘,您這話是……是什麼意思?你要對二姨娘下手嗎?可、可是如今二房都已經成這樣了,還、還能再出事兒嗎?而且爹不在了,二哥也成了廢人了,二姨娘就算活著,也、也不礙咱們事兒了,您要不還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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